程怡月之说

    刘二背部虽然扭曲的不像样子,平躺着的尸身都能看到背部,这足以说明刘二的脊梁肯定是被摔断了的,几乎就是一个人上半身是正面,下半身是反面。

    这个伤口切面也十分光滑整洁,若是从马车上摔下,不小心被路边的障碍物划到碰到的话,伤口应该是不规则形状,就像平时在家中一不小心被钉子划了手,创伤的表面是凹凸不平的。

    可刘二这光滑的创口,很显然不是碰到了什么,倒是像被一种很锋利的武器给划开一样。

    宋浮游皱着眉看着尸身背部,他回头问道:“何掌柜,这伤口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掌柜的点点头,伤口的确不像大家想的那样,他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宋老太爷沉思,他又回想起青儿说的银光和利器,方才没有多想,认为现在是大雪天,阳光照射在雪地上的确像是银光,利器估计就是街边面摊之类的锅碗瓢盆。

    可这个伤口,也太整齐了吧。

    宋浮游向门外喊了一声,三两仆役走了进来。

    “你们去个人,将衙门的仵作喊来。”

    仆役中的一人扭头离去。

    这中州城可不仅仅只有太守府与将军府两个官家,这两个只是总领军政两事,处理一州大事,一些小事还是要靠底下的官员。

    州城令,官职五品,主要负责百姓之事,下到缉拿坑蒙拐骗偷抢之贼,上斩恶贯满盈,shā • rén 放火的伤天害理之人。

    这州城令在今日也赶去将军府拜年,但是以他的官位是进不去厅堂的,在门外候了小半个时辰,将军府管事突然开始下逐客令,远远看见于有俊这个经略使大人出门以后,他也不自讨没趣打道回府了。

    这不想才刚回府,就收到了集市发生乱子的消息,惊动了经略使和宋家老太爷不说,其中一位将军还受了重伤,宋府千金差点没命,吓得他又转向集市,可怜他一个五品官员,俸禄压根买不起马车,步行的他刚到,现场就只剩下了一架损坏的车厢,问了几个目击者之后知道将军和千金都没事,他松了口气。

    想着回府好好过年的他,才刚到家,衙门那边又传了消息,说宋老太爷又要请仵作帮忙,可这大过年的仵作早就回家团圆去了。

    仵作是什么官职?就是做给死者验尸的事务,这大过年的给谁验尸?

    州城令想到这又一次吓得不轻,莫不是宋府千金真出事了!

    急匆匆带着那个宋府仆役敲开了中州唯一一个仵作的家门,来不及解释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跑。

    宋老爷子和何掌柜讨论了半天伤口问题,终于等来了这个文质彬彬却和死人打交道的小吏。

    仵作姓严,名为严宽,祖上全是仵作出身,与官府有着密切联系,听说这严宽的太上祖爷严阳怀一度做到都察院的监察使,不知道到后来怎么又没落了。

    但是那一身的验尸本领可还握在手中。

    宋老爷子见州城令也一同前来,他抱拳道:“这个时候还惊扰城令大人,老头子我道歉一个。”

    州城令见那木板之上躺的是一个男尸,他也松了口气,不是宋家千金就好,不然自己这负责市井制度的官职也就做到头了,他说了句“无碍”后,给严宽使了个眼色。

    或许是与死人待的时间太久了,这个男子看起来十分柔弱,脸色也非常苍白,严宽将随身携带的木盒打开,排出数十种小器具以后,看向宋浮游,“宋老太爷,可以开始了吗?”

    宋浮游点了点头。

    严宽走到尸身面前,先是鞠了一躬,又在那个木盒之中拿出三柱细香点上,声音阴沉说道:“衙门仵作严宽在此,兄台一路走好,严宽会一雪兄台之冤,替兄台说话。”

    何掌柜听着这一番说词,身上直冒凉风,说实话他死人也见得不少,那些被火烧的,意外坠下山崖的,被重物砸中身子的,只要还有一口气,都是往他这里送,期盼着能救活,可这些大多都在他这里断气了,他亲眼见过不少在他面前断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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