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

    “这次是好了。”

    林秋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别看就是一点一拍的功夫,其中细节更是让他不敢有任何差错,比方说那右胸膛,只要偏离一点,就可能伤了肺部,后背若是偏离一丝,公孙剑此生恐怕就要瘫痪在床了。

    公孙剑这次终于能站起身来,除却脚上的疼痛感一直传来,他感觉自己浑身轻松,就好像方才是披了一身重甲,现在脱下来的那种如释重负。

    于有俊眉头舒展,“想不到这看起来严重的外伤,还真不是多么致命。”

    “那些隐藏在体内的淤血才是最麻烦的。”

    于有俊扭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前两指已经逼出了淤血,为何还要双管齐下?”

    林秋风淡然道:“试一下而已,血液变红那就证明体内没了淤血,若还是黑色,我保不准还要让他吐几两心血出来。”

    公孙剑被人搀扶着还没走多远,听到林秋风这句话,他脚下一软,虚弱的对岳荀义说道:“背我回去。”

    宋祁焕就在人群后面,他见救命恩人无碍,也松了口气,正思量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没想到公孙剑倒是率先招了招手,“宋叔叔,别怪翎儿。”

    这位宋府现任家主神色有些尴尬,让宋翎儿出去收租是他的想法,但是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还在为自己女儿的说话,他扯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宋翎儿在他身后,淡淡开口道:“爹,我非他不嫁。”

    宋祁焕露出一个正儿八经的笑脸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爹错了,差点耽误你找了个好人家。”

    宋翎儿看着少年的背影,已经习惯了他略过自己直接离去的无心行为,喃喃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时,趴在岳荀义背上的公孙剑突然转头,伴着冬天里最盛的那一抹阳光说道:“我前几日又学了个什么暖色共余生,这上一句是什么啊我忘了。”

    宋翎儿挥了挥手笑了不再理会少年,她努了努嘴,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知道其中含义,这全部的意思可是说男子求而不得的故事。

    若是在今日之前,公孙剑做出这等憨傻举动,青儿一定笑的花枝乱颤,说几句未来姑爷可真有趣的调笑话。

    可现在她不敢了,只是低着脑袋在一旁不敢做声,青儿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没有能好好保护小姐,是她最大的失职,宋祁焕和宋浮游在集市没有表现出怪罪她的意思,那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回了府估计就要有苦头吃了。

    宋浮游略过一旁满脸自责的婢女,他轻轻拍了拍孙女的肩头,“过了年,爷爷去将军府说上一番,早日订下姻亲。”

    少女顿时红了脸,“爷爷,不急,我还小……”

    宋祁焕摸着闺女的脑袋说道:“不小了,再等两年人都跑了,先把亲定了抓住那小子,以后等你到了岁数,再成亲。”

    宋浮游摸着胡子,一脸的匪夷所思,“你怎么换性子了?不是每次见那小子都不搭理吗?”

    “爹,你就别取笑我了,都怪我老眼昏花,行了吧。”

    宋浮游眼睛一瞪,“你才多大就老眼昏花了!”

    宋翎儿捂着嘴偷笑,在宋府里,父亲也只有爷爷能吃得住他了。

    将军府的人已经走光了,宋家一行人也结伴回府,满街的人见好戏没了看头,全都各自忙活去了,叫卖的叫卖,买东西的买东西,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若不是那架损坏的车厢以及远处正在滴溜溜转悠的枣红马还在,就好像前一刻没发生这么大的事一样。

    作为整个中州最大的富贾商人,宋府的门庭比中州任何一个势力都大了不少,其占地都快赶上了小半个集市,一个偌大的宋府有前中后三个大门,每个大门后面各有三个别院,光是丫鬟仆役和看门护院的奴才都有两三百人。

    这等弘大且高调的府居,在全大周都在严查贪官污吏之时,也只有这个没有权势只有财力的宋家人敢光明正大的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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