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敌将首级
青袍向白裘招了招手,白裘那四顾的目光这才凝视。
公孙剑见她看向这里,顿时间又红了脸庞,低头自饮。
白裘女子落座,青袍女子站在她的身后,主次分明。
她皱了皱长眉,声音如黄鹂鸣柳,杜鹃衔花,可这说的话却是让公孙剑尴尬不已。
“青儿,怎地这个位置还让别人落座了?莫非又是哪位死皮赖脸的公子哥?”
被唤作青儿的青袍女子面色也有些哭笑不得,她解释道:“小姐,这位公子比我先来,酒家只剩这一个僻静之处了,是公子愿意让位与我的。”
白裘女子刚入口的茶水猛然喷了出来,青儿顺着她的背部小声说道:“矜持,矜持。”
白裘女子咳咳一声,“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是洒家不分青红皂白,以茶代酒,来喝一个!”
神仙下凡的画面瞬间崩坏,公孙剑表情逐渐凝固,微红的脸庞变得苍白起来,嘴角还挂着那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愣在当场。
哪有女子自称“洒家”的?还以茶代酒喝一个,这么豪爽?他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庞,一定是冻的太厉害出现幻觉了!
公孙剑覆面手掌一指一指的张开,那女子婉约而坐,一手扶着裘袍,一手端着茶杯,笑容中很是甜美。
果然是看错了,他举起酒杯说道:“无妨,我先干了。”
“豪爽!”
白裘女子仰头一饮而尽,重重呼了一口气,好像喝的就是酒水一般,还好公孙剑正在仰头喝酒没看见她的这般姿态。
青儿在自家小姐耳边又小声提醒了一句,“矜持,矜持。”
白裘女子点了点头,抓了抓手臂又满上一杯,“这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公孙,姑娘芳名何许?”
白裘女子轻笑,“宋。”
公孙剑点头,又不知如何搭话,转头看向花魁,那位风尘女子又换了一支曲子,还拿起了一柄箜篌拨弄着银弦,声音回旋渐响,时而缓慢时而急促,与花魁那动人的声线和相思曲词相辅相成,清脆至极。
宋姓女子啧啧道:“如今女子都以鸾筝为雅,竟然还有学习箜篌的人。”
公孙剑听白裘女子说话,他接话道:“宋姑娘也通达乐理?”
“还行吧,一般一般。”
“宋姑娘自谦了。”
青儿捂嘴偷笑,自家小姐哪会什么乐理,老爷给她取名翎儿,却没有丝毫翎鸟啼鸣的本领,对乐器更是一窍不通,反而对刀枪棍棒十分喜欢,妇人就常常腹诽说道,干脆叫宋剑儿好了,有英姿飒爽之感。
箜篌转而急下,花魁眼眶湿润,拨动一根低弦,张口婉转唱道:“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公孙剑听着这般歌声,眼中也有几分泪花,情不自禁道:“一位风尘女子竟然有这等情思,她心中一直有个未归人吧。”
宋翎儿皱起那好看的眉头,她轻轻拍了拍桌子,“这位花魁可不是寻常风尘女子,人家只卖艺不卖身的。”
“宋姑娘知道她的故事?”
公孙剑正愁被店小二吊出来的胃口下不去,也想着和面前这位仙子多说几句话,他像一个求学的士子一般,眼神殷切的看着宋翎儿。
宋翎儿感叹一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人憔悴。”
“在七八年前,张鱼儿还是一个普通青楼女子,负责给那时的花魁端茶倒水,做一些杂物,稍有一丝纰漏,少不了一顿打骂,那些花魁表面上对待客人风情万种,柔情万千,等到对待自己人的时候,那叫一个狠辣,就算张鱼儿没有做错什么,碍了花魁的眼,一样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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