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连之上 丘连之下

    “稍安 勿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凑凑银钱吧,能买绝不抢,能抢绝不shā • rén ,再走投无路也不能扰了百姓。”

    五个屯长凑出了一百多两银子,先前那位屯长掂量一下钱袋子笑道:“没想到咱们还有这么多钱,买衣是足够了,也能吃上一顿正常吃食了,到时候米面大馒头招呼着。”

    众人皆是苦笑。

    殊不知,在这支四百人队伍的正南,亦有一支比他们人数多了不知几何的大队人马,在靠近淮南郡柳州边缘地带的一个山上歇脚。

    淮南郡柳州边缘处,那可是出了名的匪徒横生,这里的匪徒不像是北边的马贼,马贼是没有固定的区域,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南人比北人知书达理,匪徒也比北边的悍匪要讲道理许多,他们大多是盘山而据自称山贼,也做劫道绑人的勾当,但是他们只求财,轻易不害人性命。

    这燕山就是其中一股山贼的势力,也是唯一一个和其他山贼不同的势力,这附近山贼大多都不愿与燕山为伍。

    其余山贼信奉的是江湖道义,求财就是求财,人命说不能动就不能动,甚至还要将那些人票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只要银子到位,绝不碰人票一根汗毛。

    可是燕山不一样,不论是劫道还是绑票,全是求财之后还要shā • rén ,就是因为这个燕山的缘故,柳州边缘地带的山贼信誉,降到了最低,活儿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一时间其他山贼义愤填膺,可无奈于燕山势力太大,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铲除可没那么容易。

    其实也有过山贼之间的联合,想要将燕山连根拔起,可最后都因为分赃不均或是各怀鬼胎,不了了之。甚至有一次真打上了燕山,却发现燕山一个人都没有,等他们各自回山之后,燕山又出来打家劫舍。

    这让附近山贼皆是心惊不已,摸不着头脑。

    而这个燕山,在半个月前一次三当家发起的劫掠中,不知怎地,分明就是一个小村镇而已,突然杀出千八百披着甲胄的士卒,燕山三当家的手下那三百多人平日里欺男霸女欺负软柿子习惯了,仅剩的那点男子精力也在女子肚皮上消磨殆尽,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一个冲杀之下,三百人瞬间暴毙,就连那个听闻力大无穷的三当家的,不出两个回合,也被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小将,一刀砍翻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燕山大当家的不知所措,难不成是官府派人来剿匪了?可老子不才打点了三四千两银子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就在大当家的暗骂这些贪官污吏拿钱不办事的时候,那管理村镇的官老爷也是苦不堪言,自己这都快生灰了的衙门,突然来了一批让他心惊胆战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岁数不过及冠,但他光是站在衙门下散发的那股子血腥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这年轻人面容也是刚毅非凡,不苟言笑,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拄着长枪风度翩翩的雅士,言笑晏晏的和一个浑身包裹着白布的中年人聊天。

    这年轻人见知县从衙门后面走出,直接扔出一柄大刀说道:“我们是大周军队,在此地休整一番时日就走,吃喝住行的银子没有,就这一柄大刀,收不收看你,我们此次前来带了一千多人,已经驻扎在这个村镇周围,替你们防着山贼,也不用言谢,保护百姓是我们应该做的。”

    县官滴着大汗忐忑不安的将大刀还给年轻人,他怎会不知丘连军事,而且这年轻人言语之间说的轻松,言外之意也极好意会,那就是我们把你这小村镇包围了,别想着通风报信。

    县官赔笑道:“这位将军,您来保护我们这个小镇子,感谢都来不及,如何还敢收银钱,你放心,下官绝对会把诸位军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舒舒服服的倒是不用,行军打仗行军打仗,吃不了苦还打什么仗,随便安排一间干净僻静的院子便可,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也不会为难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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