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从北来剑在此

    孙思渔又呵斥一声,“还不快回房?”

    赵苟同急忙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微波粼粼的湖边,此时只剩下这两个长相一个天一个地的两个中年人。

    孙思渔轻声道:“你祸害完了公孙剑,就莫要再来祸害我的学生了。”

    齐得黄听后突然大笑了起来,他面带一丝莫名的意味,打趣说道:“几个月前还说不接受赵苟同,怎么现在又开始护起来了?”

    孙思渔没有搭理他这一茬,自顾自说道:“公孙剑,淮安军大将军于有俊账下亲信之一,如今官拜先锋营五品将军,却与于有俊副将柳庆匀平起平坐,势头甚至隐隐超过了跟随于有俊许多年的老将林康林超两兄弟,前些日子淮安军渡淮水率先攻打源州,被阻在丘连军镇,紧接着丘连军镇血流成河,据说有人看见了独孤太乙、陈小刀和林秋风三人战数万大军,后来于有俊、公孙剑以及账下近万人,还有三位江湖宗师皆都下落不明,齐先生不知此事?”

    “看来孙大儒的情报挺准的嘛。”

    “不如你算计来算计去费心,公孙剑是你的棋子之一吧,赵苟同亦是,我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了,先是豪夺两朝气运散入天下,看似为民间造福,实则是障眼法罢了,你一直在搜寻散入天下的气运,估计其中有许多捋气运,分别散在了公孙剑、于有俊、赵苟同这三人身上,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我就不得知了,待到你搜寻到全部气运,应该会彻底的集诸法于一身,做一个真正的人间仙人。”

    孙思渔突然笑了一声,继续道:“如何能收集气运,就是要天下大乱,你鼓动南朝起义,直到二十年后才做出豪取气运之事,恐怕在等人吧?等谁呢?公孙剑?于有俊?赵苟同?于有俊年纪不符合,应该不是,那估计只有公孙剑与赵苟同二人了吧?”

    齐得黄听后抬起双手鼓起掌来,他点头称赞道:“大儒不愧是大儒,虽说与王知客还有佛头同为三教魁首,但是你却是他们中间最聪明的,那王知客为帝王办事已经有损道基,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佛头事事投机已有违佛门本心,时机一到境界估计也会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只有你孙思渔逍遥自在。”

    孙思渔摇了摇头,自不自在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虽说王知客损了道基,佛头自毁佛心,但是他们都是为了青阳山与观禅院能一直存在下去,而他的稷上学府,如若再不出圣贤,恐怕以后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与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纵使看的明白,也不能说的太过透彻,齐得黄见这位大儒颇有些不自然,他也没再深追,只是沉声道:“不瞒孙先生说,你刚刚对我的猜测,约摸对了七八分,但是其中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比如公孙剑遇上了于有俊,赵苟同遇上了稷上学府,这都是我的设计,但是这两个设计全都不在掌握之中了。”

    孙思渔疑惑的“哦”了一声,脸上有嘲弄之色,他翘起嘴角笑道:“还有不是齐仙人可以掌控的?”

    “然也!公孙剑起初我想让他和刘肃陆子语一般从广陵郡起事,这三人夹攻大周,可是他竟然遇见了于有俊这个能文能武且对大周忠心耿耿之人,最后他的心也变成了为大周而战,合并疆土,这是第一个不能掌握的点。”

    齐得黄又感叹道:“少年心思猜不透啊,比那少女还要难猜,赵苟同本意是想学成当公孙剑的谋士,可是他入了稷上学府,被你所侵染,觉得为人谋不如为天下谋,这一点不能算我没有掌握在手心,而是棋差一招,早知将他送入国子监了。”

    孙思渔眉宇间有些得意,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送入国子监?若是一个人的品行不坏,能辨是非,送去哪里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料这个身材诡异的中年人又开口道:“送去国子监的话,如果他有违我的遗愿,我还可以杀了他,现在不行了,稷上学府有你在,老夫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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