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秋风所破歌

    张玄林突然一转话锋问道:“你对今日朝会有什么看法?”

    楚汉林一听,正事来了,他正色道,“看法倒是没有许多,陛下之言,振聋发聩,让我感慨万千,而且今日朝会还解了我心中之惑,都说国子监是官之所用,能进国子监就有机会入朝为官,而稷上学府是民之所用,从里面出来的文人士子,做官甚难,一开始我对这种说法还颇有微词,做官都是凭各自本事,怎么能说我国子监因为是国学就为官就容易许多了?可是时间久了,我就发现其中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其实稷上学府有孙思渔与闻凉坐镇,其根基不输国子监,学生满腹经纶者无数,可是却迟迟无人能够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今日陛下说他不知道为何数万寒门却无一状元之时,我突然明白了,有人在打压寒门学子!”

    “确实,我有所耳闻,但是那些人打压寒门,却不是为了国子监,而是怕寒门的异军突起,扰乱了他们鼎盛家族的生活方式,寒门多为百姓,但是你知道的,多为百姓就没了多少油水。”

    “简直无耻!”

    张玄林摆了摆手,又转移话题道:“那你感觉以前的陛下如何?”

    楚汉林也没有多想这老家伙怎么思维那么活跃,他挑了挑眉毛,“不可说。”

    张玄林哈哈大笑,面前这位内阁大学士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他伸出枯槁手指,指了指楚汉林,止住笑意,叹了口气说道:“当你在一个人最难堪的时候,没有放弃他,等他突然有一天给你一种你不认识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很……很出乎意料的感觉之时,真的很感慨。”

    楚汉林点了点头,听得出他口中的这个人是谁,这种事情,搁在一些年轻的官员身上,他们一定不知道张丞相说的是谁,唯有这些上了年纪,而且在年轻时就在京城为官的人才颇为了解。四十年前,二十岁出头的张玄林,在宫门处偶遇先帝,与先帝大谈政事整整一夜,第二天,从黄门郎一跃成为太子太傅,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老师。

    张玄林可以说是最了解圣上的人之一,而且老师对学生的情愫,楚汉林是十分有心得的,就像渝州城风雨欲来之时,所有人都等着看渝州的笑话,但是楚汉林他坚信自己的学生能够守住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