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天下大同,赵可扶龙

    陆子语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朗声笑道:“一时兵败不是一世兵败,有房婴助我,如虎添翼!”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于有俊撑伞来到了渝州将军府,他的身形不像先前那般紧绷着,松垮着肩膀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轻松。还在养伤的公孙剑驻足在屋檐下,此时屋外的雨势稍缓,只有瓦铄之上的积水像瀑布一般砸落在地,整个别院都是水声。

    公孙剑遥遥向于有俊抱拳,高声喊道:“不知于将军前来,所为何事?希望是有杀一杀西蜀叛军的任务,公孙剑在府中都快闲出病来了。”

    于有俊收起伞,环着走廊过来,他对这个年轻人很是喜爱,如今这般敢打敢杀得士卒是越来越少了,他笑道:“看来是你的伤好了,却又得病了?”

    “伤势其实并无大碍,都是皮肉伤,不过我这心病却是病入膏肓了,不杀几个叛军,治不好。”

    于有俊站在公孙剑面前,他轻轻开口道:“叛军不一定只有西蜀,还有南朝,有没有兴趣回淮水边上杀杀熟?”

    “西蜀发生什么情况了?咱们不帮渝州城了?”

    于有俊说出一个让公孙剑震惊的消息。

    “刚刚线报传来消息,陆子语撤军了。”

    公孙剑听后,扶着栏杆的手掌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可见他握着栏杆的手掌用力之猛,“带着三万大军来攻城,然后没个什么鸟信就拍拍屁股撤了?此报可信?”

    于有俊点了点头,“营帐尽数收起,后方粮草部队已经撤出,西蜀三军也在逐个撤退。”

    说罢,于有俊看了眼面前这年轻人那有些失落的眼神,他继续道:“你小子还想着给周英报仇?差不多得了,人家先锋将军都被你咬死了,周英泉下有知估计也是开心的直骂娘,废话少说,我就问你想不想杀南朝叛军?”

    少年低头,其实也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他本就是隶属淮安军,于将军先和自己说明是对自己有足够的尊重,他知道自己有仇可能放不下,特地前来通知自己。

    况且英哥的仇也已经亲自报了,那天的西蜀叛军也杀了不少,够本了,以前做马探子还没能和南朝交手,这次跟着于将军,好好杀一杀这些企图颠覆大周之人。

    于有俊见他不说话,沉声道:“真以为老子是好脾气啦,老子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只是跟你说明一下情况,愿不愿意都得跟我回淮安,不然就以逃兵处置,他姥姥的,磨磨唧唧的,是不是个男人?”

    公孙剑撇了撇嘴,“于将军,你也等我好好‘矜持’一番不是?”

    于有俊“哟嘿”一声,他捋起袖子,“讨打?”

    少年连忙求饶,他转移话题道:“咱们撤退了,万一西蜀大军又打回来了,渝州不就又危在旦夕了?”

    于有俊正色,他又想起淮安王告诉他的秘密,思量着说给自家人听也无妨,坦言道:“咱们能护住他们一时,护不住一世,而且……朝廷想要的开门红已经有了,渝州士卒百姓可以撤入颍川郡了。”

    公孙剑不傻,他听出其中含义,深深叹了口气,不禁感叹道:“有时候你想拼命守护的东西,却还是会失去——”

    少年顿了顿,眼神望向天空呢喃道:“以各种方式……”

    于有俊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笑骂道:“别跟我在这儿伤春悲秋,这里面的道道儿你还要钻研个几年才能明白,先管好自己,回到淮水少不了几场大仗要打,而且你还得给我好好学文识字,我于有俊的将士不认字成何体统。”

    公孙剑咧嘴一笑,指了指天空,“雨停了。”

    屋外雨势渐停,缕缕阳光从一片片乌云照射出来,房檐滴水映衬出一道道彩虹。

    大太监禄东山提着灯笼,走在一条通幽曲径之上,趁着微光,可以看出小径两旁的水木清华,他轻轻推开一扇门,走进房内后将灯笼挂在窗阁之上,点起了一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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