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之物

    孙思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苟同。”

    这位孙祭酒捋了捋胡子,点头称赞道:“苟天下大同之事,赵可有扶龙之用!赵苟同,你可愿做我的门生,以后做那相皇之人。”

    赵苟同听言,后退一步双膝下跪说道:“学生赵苟同,拜见孙老师!”

    古有淮流顺轨,畅出云梯,南北支川纲纪井然之称的淮水,两岸旁分别驻扎了两支大军。

    让这历史悠久十分平静的淮水,显得有些波澜。

    淮水以南,刘字王旗。

    淮水以北,大周三军。

    李自真看着渝州城那边传来的谍报,他呵呵笑道:“于老二就是有能耐,这样都守住了,真不愧是恶鬼之师,凡经他手的军伍,战斗力都上了一个阶梯,密恭,你说等于老二回来,我把他调到什么职位上好一些呢。”

    淮安军谋士李密恭笑了笑摇头道:“这样岂不是更加坐实了淮安王你是派于有俊去镀金的吗?依在下所见,等于有俊归来之后,再与刘肃那边打一场小规模战役,打赢之后两个大功加在一起,便可将他扶为三品云冠大将军,这样更能说得通些。”

    “好好好!是我太过心切了,就这么着!”李自真顿了顿问道:“听闻宋嵘那老家伙也要被调过来了,密恭你有何看法?”

    李密恭轻摇羽扇说道:“坐镇胡广郡,无非就是三点,一是以防陆子语占了西蜀郡三州之后突然发难,由颍川郡向东吞噬,宋老将军也算是颍川郡的大后方,让颍川郡进可攻退可守,二是和我们汇合,以犄角之势攻打刘肃,率先将那所谓的南王灭掉,无后顾之忧后再由宋老将军带兵向西奔杀,灭掉西蜀郡,这一次算是他的隐退之战了,这三嘛……无非就是监视我们淮安军罢了,淮安军是唯一一个由地方藩王坐镇的大军,天子也怕我们勾结南朝,暗行谋反之事。”

    李自真听到第三点,他不屑一笑:“谋反?还真亏得朝堂中那群吃饱着撑得没事干的狗屁文人能想的出来,密恭,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个文人不知道能甩他们几条街。”

    李密恭摇头苦笑,“当然,第三点可有可无,我们淮安军不会谋反也不能谋反,哪有自家反自家的勾当,要说的就是前两点,就这还要看西蜀那边如何行事,才能断定宋老将军此次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自真啧啧道:“渝州是真的惨,估计全天下都知道大周要放弃渝州城,以退为进,就他渝州城不知道。”

    “知道了也没用,就算要退,也要打个胜仗出来再退,这是没办法的事,领兵在外必听皇命,否则都会被戴上谋反的大帽子。”

    李自真左右看了看,整个营帐之内只有自己和军师二人,他说道:“将在外,也有军令有所不受的那天,若是我哪天也被冠上了谋反的帽子怎么办?”

    李密恭一笑,“有我在,绝无可能。”

    刘肃现在有些难受,表情就像是吃馒头吃出一半苍蝇来,十分膈应,借给西蜀王陆子语一万五千骑卒去攻打渝州,没料想到大周是想赢一场再全城撤退,那么陆子语大可故意撤军等到渝州城空之后,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占领渝州。

    可惜,现在因为胡广郡已经成为军镇,向西的消息压根放不出去,他也没办法通知陆子语,只想那位新生西蜀王能早早判断出来,要么撤退,要么直接攻打入城,千万不能拖到淮安军的援助到达,导致痛失大好士卒。

    刘肃身边亦有几位身穿黑甲的将军,他眼睛扫视,对这几位将军问道:“王毅,你认为陆子语能在淮安军援军到来之时,攻下渝州城吗?”

    下首位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了起来,他脸上有一块几乎横穿整个脸庞的伤疤,看起来极为赫人,此时他的嘴角还有笑意,十分狰狞。

    王毅说道:“末将以为,既然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西蜀拉起王旗,应该有着不俗的判断力,陆子语应该不会和渝州打持久战,估计也就这两日时间,要么就入城,要么就撤退,他手下可是还有着南朝一万五千精锐,不管能不能用得上,都要变本加厉的还给我们,在渝州城耗尽了兵力,陆子语得不偿失,末将猜测,陆子语最多仅用两千士卒的性命去填这个窟窿,再多过两千,这西蜀王就不是一个傻字能形容的了,简直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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