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

    高调唱完,管知县怒目扫视众人叱责道,“汪祺有嫌疑,本官没抓?吴睿江有嫌疑,本官就不能抓?这是什么道理?

    案还未审,罪还未判,证据还没呈上,吴睿江连板子都没挨一下,你们缘何高呼不公?苦主有冤情可以来堂上说,在堂下嚷嚷什么?你们是在针对本县,还是对南离国律不满?”

    “对啊,案件都还没审呢,只是抓个人,能代表什么?”

    “嫌犯不能抓么?”

    “村长就不能抓了么?这村长怕不是个村霸。”

    面对旁的来看热闹的威宇县百姓的质疑声,都民村人齐齐哑了火。

    只有都民村的人才晓得为何自己那么不忿,那么紧张,宁愿成为那乌合之众之中的一员一起闹上公堂。

    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的恐惧压倒了平日里的克制、低调。

    可是此刻,他们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明白靠着无理取闹根本吓不了这个听说怯懦软弱的县官,反而激起了他的气性。

    好些人在人群里互相交换视线,他们得在审案期间提出合理质疑,这样兴许还能左右一下这个看上去就稚嫩不已的县官。

    “升堂期间,公堂上下都不许喧哗,再有扰乱公堂秩序者,臀杖三十,扔出县衙。”管知县再拍惊堂木,“把苦主带上堂来,有何冤屈,尽可告知本县。”

    作为死者任秀秀的父母,陈氏和任涛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往堂内走去。

    却不想,一个身着银丝流云纹滚边月白长袍、以银冠束发、身材单薄的男子,迈着虚浮又稳健的步伐,越过他们两,只留给老两口一个器宇轩昂的背影,率先进了公堂。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堂上,咳嗽了两声,以白娟捂着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很,摇摇欲坠之下做了个揖,薄唇轻启声音虚弱,“大人,小人有冤屈,还请大人做主!”

    “汪祺!”愤怒又震惊的怒吼,在四处惊呼出声。

    就是化成灰,都民村的人都认得他。

    所以他们止不住心中的恐惧,叫了一声后,又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陈氏颤巍巍的伸手,目光坚定的指着厚颜无耻的汪祺大骂,“汪祺,你这个shā • rén 凶手,我女儿被你残忍杀害,尸骨未寒,你竟然还有脸自称苦主!我才是苦主!我这个母亲才是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