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狼谁是狗

    半山方家大宅内,空气仿佛凝结,气氛也变得空前的紧张,方芳芳和方逸华一左一右扶着方世和,方芳芳轻声劝说着他不要动气,方逸华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附和着方芳芳的话,劝说着方世和不要因气伤身。

    方洁霞则是整个人贴在钟维正的身上,一边劝说着钟维正不要再说负气的话,一边使尽全身的力气,配合着陆明华,将钟维正向外拉。

    钟维正却是依然不管不顾的高声喊叫着

    “方世和,你根本就不配坐在副处长的位置上,你们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就把一线兄弟们用命拼来的功劳领了。拼命,我们来,功劳,风头,你们当上司的领,我们都可以接受。但现在是三个弟兄殉职了。你能坐上现在的功劳,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你现在就因为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强制命令我终止调查,你就是渎职,是背叛。你现在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浩园,在他们的墓碑前,让他们看看,他们拼命效劳的上司是个什么样子?哎呀,方洁霞,你特么松口,不然我不客气了。你听见没有,我真的要不客气了。”

    蛮牛一般的钟维正,凭方洁霞,陆明华,一个弱智女流,一个身材单薄的中年男人,拉了半天,也没拉出多远,距离别墅的大门,都还差着七、八米。而钟维正嘴巴还始终不肯停下,方洁霞的小手堵了几次,都被他躲开,继续喷薄着愤慨的语言,气的方世和胸口大力起伏,急速喘息,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万般无奈之下,方洁霞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一副泼妇的样子,抓起钟维正的手掌,一口咬在钟维正的手掌上,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闭嘴,不要再跟方世和争执下去。

    至于钟维正威胁她的不客气,方洁霞根本不相信,她清楚钟维正不会忍心伤到她。所以她也就耍赖到底,干脆咬着钟维正的手掌,直接向外拖。

    钟维正大力甩开,固然能够解脱,但一定会伤到她,她就是赌钟维正不会忍心伤害她。虽然这里的伤害,不包括心灵,但应付这时的场面,已经足够了。

    和方洁霞的猜测的一样,钟维正尽管嘴上叫的凶,最终还是不敢大力甩开,伤到她。只能顺着她如小狗拖着一大块肉般拖出了门。

    直到将钟维正拖到院子中,钟维正的车子旁边,方洁霞才松开了嘴巴,顾不上活动酸涩的腮帮,牙齿,继续如树袋熊一般,将钟维正保住,限制他的活动,同时,不断的劝道

    “阿正,大伯父也有他的苦衷,你不能这样指责他!这段时间,一直是大伯父在帮你承担着上层的压力,为了帮你争取调查时间,大伯父不但要和上层的人虚与委蛇,还要减低其他人对你的不满。你知不知道,大伯父最不喜欢应酬,但为了帮你,他最近每天都要出去应酬,很晚才会回家”

    “这些都是为了帮你,你现在还跑来指责他?今天这顿饭,也是大伯父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特意让我请你来,想要安慰你,你却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钟维正,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懂不懂得分辨是非啊?”

    看着不忿瞪着他的方洁霞,钟维正嗤笑了一声,回道

    “我不懂得分辨是非?难道他们这些上层明白?几个下属殉职,鞠几个躬,送上点帛金,安慰两句家属,就算进了心意了。只抓了几个动手的人,还特么是死人,就算是报仇了!你问问他们自己,他们自己知不知道那几个死人,只不过是表面的棋子,身后一定还有指使的人?”

    “他们知道,他们全知道,什么大局为重,稳定为主。都是狗屁,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位置,死的是下属,又不是亲属,哪里会有自己的利益重要。他们怎么不想想,没有那些下属,他们的位置是怎么来的?继续他们老爸的啊?呸,一群见利忘义,过河拆桥的混蛋,我唔唔唔”

    方洁霞实在没有了办法,只能双腿夹在了钟维正的腰上,空出的两只小手,紧紧的堵住了钟维正的嘴巴。动作虽然有些羞耻,但也算是达到了让钟维正闭嘴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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