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

文渊阁,大明内阁所在,堵胤锡的公事房,堵胤锡和方孔炤、陈新甲坐在一处饮茶。

方才几个人商议了派驻各处的使臣,内里较量了一方。

都在俗世中,当然要为自己的同年同僚争取一下。

达成了平衡,提出了单子,三人可以喘口气,一同饮茶放松一下。

“两位,陛下也真是了得,真放得下这般收益,将这些方子发卖出去,唉,想想当年为了这些配方不流传出去,陛下可是派驻了大批的锦衣卫驻守铁厂的,杀了几十号的细作。”

陈新甲叹道。

为了西山铁厂的隐秘,可说锦衣卫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宁可杀错不放过。

而且对内库帮衬极大,皇室内库丰厚起来。

而如今朱慈烺就放弃了,陈新甲很感慨。

‘陛下这是杀伐果断,眼光长远,正因为如此我等不及。’

方孔炤摇头自嘲,

“如是我,即使知道西夷人的制铁技艺超过我等,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因此陛下才能引领我等中兴大明,收复辽东,陛下眼略无人能及,胸襟远非我等可比。”

堵胤锡叹服。

他自咐是个有大志向的,也为此经受磨砺,终于迎来转机,一般官员真不放在他眼里。

但是陛下十几岁是娃儿就作出一件件惊天大事,只是一样,发现孙相和他们几个才略颇佳的人才就实属不易。

“陛下之能,犹在用人啊。”

这点尤其让其叹服。

‘陛下盛年,我等几个老朽却是衰败了,不晓得日后大明在陛下的统御下达到何种盛世。’

方孔炤道。

‘潜夫兄就不必感慨了,你家公子可是江南有名的公子,所谓后继有人了。’

陈新甲笑道。

“什么公子,昔日不学无术,流连烟花,如果不是陛下擢拔,现在空有名号,顽劣不堪。”

方孔炤贬低一番,但是嘴角含笑。

“潜夫兄就不必谦逊了,日后成为大明宰辅,不仅要能治政,也要有眼略,不通晓诸夷要务,怕是无法坐在文渊阁了,你家公子日后前程似锦。”

堵胤锡这话一说,方孔炤也不遮掩了,捻须大笑。

“两位,陛下言称发卖铁厂和水泥的配方,某以为要定个合适的价位,”

堵胤锡收起笑容正色道。

‘正是,这般干系军国大事的方子,便宜发卖了,别的不说,那些言官就要弹劾我等。’

陈新甲颔首。

‘现下邸报兴起众多,民间也会不少杂声,不可不察,这个价位还得好生斟酌一番。’

方孔炤也点头。

如今内阁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几年大明多了十多个邸报,每每对朝廷内阁执政指手画脚。

当然,他们不敢针对陛下,只能瞄着内阁和六部的执政和政令。

而陛下对有些犀利的言辞,选择了放纵,他们都品味出陛下这是有意宽纵,让他们针砭时政,让官员不敢过于放肆。

这就隐隐多了民间的御史台。

“我意铁厂配方三十万两银子,水泥厂的方子十万两银子。”

堵胤锡道。

这话让两人大吃一惊,

“这个价位是否太过。”

‘高吗,不高也,即使三家分去,只是供给兵器监所需两年就可收回,五年内就是生发了,至于五年后是否方子传播出去,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再者说,也要给陛下多赚些内库的银钱。’

堵胤锡这话让两人不禁点头,这话没毛病。

到哪里去找这般生意去。

‘只是下面那些商贾怕是不知,未必敢全力竞价。’

陈新甲道。

‘这个好办,在京师旬报上点明铁料大部会被兵器监吃进就是了,再者,这些商贾端的奸猾,你等以为他们打探不到。’

堵胤锡撇撇嘴,他太知道这些商贾,论钻营,那是天下无敌的。

因此他内心里是赞同陛下发卖方子的。

别看这些年铁厂的制铁法没有大的改进,如果落入这些商贾的手里,为了打败其他人,必定好生钻营,提高产量和技艺,希翼击败对手,独揽收益。

“如此也略高,这样,不如定在二十万,然后允许他们竞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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