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谁呢

    张贺的话让张提瘫坐地上。

    “姜伯鲁,你是北山县的父母官,亲民官,只是可惜你不是个好父母,倒是成了张提的衣食父母,大人令立即夺职待勘,随本官折返熙平。”

    姜伯鲁颓然。

    只是他怨不得他人。

    姜伯鲁立即下令将十几个苦主开释。

    “程大林,你昔日从贼,吾皇怜悯,不想数万生灵灰飞烟灭,因此准你等归正,怎么到处沾染是非。”

    “这个,”

    程大林脸红,紧张的不住搓手,贪官他不怕,遇上张大人这样的好官,程大林倒是颇为困窘,

    ‘俺不是故意沾染是非,小流求时候俺领着大伙击杀倭寇,那是保卫乡里,这次,都是左邻右舍,俺不能看着他们被人抢占了土地不管,总得伸把手吧,唉,其实俺婆娘也在家里大骂咧,说俺多管闲事。”

    说的四周人笑了起来。

    张贺无语,好吧,热心肠办的热心事,这人太好面。

    “大人,是不是俺这次还得去其他开拓地。”

    程大林道。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总算没有祸及家里。

    “这次免了,还是在这里好生过活吧,只是下一次休要这么暴躁。”

    张贺叮嘱。

    程大林又惊又喜,

    “大人,小的自小就是这个性子,看不得人受委屈,要不您还是将俺送到其他开拓地吧。”

    “返家好生休息吧,”

    张贺无力的挥挥手,实在不想说什么了。

    ...

    京师乾清宫暖阁,朱慈烺和阁臣会商。

    其实就是三人,孙传庭、陈新甲、堵胤锡。

    陈新甲已经晋为次辅。

    同时,朱慈烺拜方孔炤为阁臣,正式入阁。

    只是方孔炤南下福州处置海商诸事,寻看开海等诸事,不在京中。

    这次阁臣来见朱慈烺,是有紧要的事商议。

    “陛下,江南和两广福建都出现了大批逋赋者,今年夏赋少了两成多,亏空巨大。”

    孙传庭禀报。

    ‘陛下,骤然出现这般多的逋赋,十分罕见,其中因由须深思。’

    陈新甲道。

    逋赋,就是拖欠夏赋秋赋商税。

    大明一朝相当严重。

    比如借口今年田亩受灾,借口赈济难民,或是家中有大的变故,今年拖欠,明年后年找补。

    这般说吧,这一两年的拖欠他们拿去放贷,也是不小的收益,反正他们收益,朝廷吃亏。

    但是这么吃亏的事儿,朝廷怎么不彻底处置。

    那就还得说官场和士绅的勾连说起。

    官员大部分都是士林出身,他们和士林勾连极深,相互包容,而且他们的本家也往往在地方这么干,他们做官当然也容忍这些。

    于是逋赋在各地蔓延。

    当然,崇祯因为税赋枯竭,大力整饬了一番,加上朱慈烺亲政后不断下令缩减逋赋,原则上不许地方官擅自允许逋赋,因此逋赋的数量大大减少。

    但是这次又是卷土重来,其中当然很有说道了。

    “他们这是在表示对改制的不满了,手段很龌蹉。”

    朱慈烺冷笑。

    士绅们对改制不满,却是种种原因无法让朱慈烺停下改制的脚步,于是用逋赋来表示抗议。

    “陛下,此事很难办,他们都这么做,地方官也难为,再者,这是夏赋,可能到了秋赋,就不止是南方,可能扩展到中原,那今年的田赋大降...”

    孙传庭预见这股风气可能向北扩展到全国。

    ‘陛下,他们这是在挟持朝廷,迫使朝廷让步,当全力弹压。’

    堵胤锡建言。

    “不可,人数众多,恐造成天下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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