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暴君

听到熟悉的一切,让朱慈烺想起来另一世,不禁唏嘘。

接见最后,朱慈烺叮嘱,

‘这次折返澳门,你等将是舰队先锋,引导舰队护送百姓抵达万里之外,朕在这里祝你等一帆风顺了。’

再有数月就是北风大作,而且冬季南方气温降低,疫病减少,正是南下开拓的好机会,两洋舰队和招募的大批海商船只将会集结近千艘海船南下,送去近十万百姓,以及耕具,粮秣等等。

正式开拓西陆。

而分乘几艘海船的这些军卒将会是舰队的领航者。

‘微臣一定引导舰队安然抵达西陆,以报陛下之恩。’

李道季叩首谢恩。

朱慈烺看着李道季等人离开的背影,颇有些唏嘘,李道季因为发现新大陆封爵,而同去的兰定成却是风暴毁坏船只被俘,这境遇天差地别,真是天意弄人了。

孙传庭等阁臣被引入了大殿。

“诸卿,你等看过了堵卿家的奏章,有何想法。”

堵胤锡上书言称改制弊端,各个府县各科到处充斥士绅子弟,寒门子弟入职者十不存一。

这些都是靠着人脉和官员攀附,得到的职位。

堵胤锡言称朝廷必须改变这个境况,否则科举改制前景堪忧。

‘陛下,长此以往,就失去了改制的目的,还是士绅子弟大多取得科举资格,而寒门子弟连科举资格都没有,必须改变。’

孙传庭拱手道。

“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士绅们都是人精,留下一丝缝隙就钻营不止,真是敬业。”

朱慈烺讥讽。

“陛下,其实此事倒也好办,只有一样,府县各科胥吏中寒门子弟必须是九成,否则拿主官问罪。”

吴甡拱手道。

“只有如此了,只是朕更是被这些士绅暗骂不堪了。”

朱慈烺无奈。

他倒是想有个国考之类的,问题在这个时代设立考试统一标准试题,还不泄漏,下放到各省各个府而不泄露太难了。

就是京中省试还时有泄漏试题的事情呢。

“谁敢诋毁陛下。”

陈新甲发狠道。

“他们不敢吗,不止他们,一些官吏私下都称呼朕为暴君了,弹劾堵胤锡的奏章三尺高了。”

朱慈烺摇头。

改制嘛,牵连了官员勋贵士绅的利益,必然被这些人诋毁。

他的名声在这些人中不怎么样。

“中原大治,就是陛下的功业,他们毁不了陛下的声名。”

孙传庭忙道。

毁不了,那可不是。

昔日引领改制的君王哪个不是被秋后算账,声名不堪。

宋神宗、哲宗,还有另个时空的雍正,无不如此。

得过且过的康熙倒是十全老人了。

因为他宽纵士绅。

掌握了舆论霸权的士人们当然歌功颂德。

对那些动了他们奶酪的帝王大加诋毁。

好在朱慈烺还有一手,等待二十年,当另一个阶层还有大批开蒙的庶民百姓成长起来,士人舆论霸权就会丧失,必然有和他们抗衡的新阶层。

多想就是让人郁闷的。

改制拯救危难,却是被士人集团当做罪魁祸首加以无情攻击。

想来这种郁闷历史上那些帝王还有主持改制的大臣都经历过。

王安石、章惇、张居正等人大约都有过悲怆之时。

朱慈烺让自己别多想这些破事,否则会动摇改制的决心,他问起了朝鲜要务。

“建奴已经退往义州,平壤开城化为白地。”

孙传庭道,

‘北方朝鲜丁口被劫掠过五十万,只怕五年内没法恢复原气,而朝鲜王李倧气病交加,卧床昏迷不醒,现在是世子正式监国了。’

朱慈烺不得不承认,建奴真是拆家能手,所到之处一路破坏。

真是野蛮人的军队。

这次朝鲜算是遭了大难。

“不过,建奴重臣多尔衮豪格济尔哈朗等人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没达到,我军主力未出,且头疼去吧。”

陈新甲笑道。

众人笑笑。

“嗯,现下已经可以筹划对建奴之战了,京营出了防御营,可以出战的军卒十万出头,但是这些军力尚且不足啊,诸卿都知道,辽东之战,哪怕我军从辽中登陆,距离辽沈尚远,北上后粮秣就是最大弱点,因此军力必须充足,宣府军卒不多,不可抽调,蓟镇和辽镇可以抽调标营和一万骑军,再就是保定山东陕西河南标营了,这四处标营抽调一半,加上水师标营,共计十五万大军,这就是出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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