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时候

    “陛下,不给朝鲜王一点希翼,怕其投降建奴啊。”

    吴甡躬身道。

    甜枣不给是不成的。

    朱慈烺想了想,这事很麻烦,关键是这个度。

    ‘最多派出水师标营驻防汉城,守住他们的都城足以了,至于野战破敌,收复江北,那是不用想了。’

    朱慈烺拍板。

    阁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是大明目下唯一帮衬朝鲜的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即使陛下答应全力助力朝鲜也是办不到的。

    因为两洋水师主力都在南方,就是陛下答应发兵五万,船只呢。

    现下大明和朝鲜只有走海路,没有大批海船怎么东渡援救朝鲜。

    ...

    城南驿,崔哲坐在室内饮茶,心情还是久久没有平复。

    他是海州崔家出身,妥妥的国中大族。

    又在朝中做官多年,但是他这次西来还是被大明的富庶和庞大震惊。

    只说京畿地区的人口稠密,市镇繁华就不是汉城可比的。

    到了京师,这座雄城更是让他知道什么是中原风物。

    只是他对于此番求援的结果没法预判,不知道大明是否会出兵救援。

    如今朝鲜江北大部沦陷,关键是建奴盘桓不去,刮地三尺的抢掠,钱粮、丁口、牲畜全都不放过。

    让朝鲜君臣痛惜不已,却是无可奈何,北部边军困守边城不敢出城野战。

    南方诸道援军抵达了汉城左近,却是不敢北上决战。

    于是朝鲜北方一片糜烂。

    虽然北方只占朝鲜税赋的不足三成,但那也是不小的收益,何况国民蒙难,时间长了,动摇王室威严。

    建奴之患解除还在大明啊。

    从人来报,大明首辅孙传庭命其去文渊阁面见。

    崔哲急忙起身,更衣,急匆匆的随人去往文渊阁。

    ...

    孙传庭、吴甡、陈新甲在孙传庭宽敞之极的首辅公事房中见了这位朝鲜礼曹判书。

    崔哲以藩属下官的礼节大礼参拜。

    “诸位阁老,外臣此来带来了吾王的告急,数万蛮狄在江北肆虐,他们到处抢掠钱粮,就是人丁牲畜也不放过,所到之地尽皆化为白地,老人孩童被杀害抛弃,其暴虐罄竹难书,北方一片腥臊,朝鲜小国实在无力驱逐鞑虏,万望大明天子怜悯我朝鲜万民,出兵襄助,收复失陷的江北。”

    崔哲一边说一边是涕泪横流。

    有演戏的成份,毕竟他崔家是南方人,没有感同身受。

    但是这种不断被折磨屈辱,也确实让朝鲜世家、官员感到受辱非常。

    大明、建奴是轮番上阵敲打掠夺朝鲜,朝鲜只能忍受。

    众人略略同情,这样的惨状大明也经历过,不过想想朝鲜投降建奴甚至派出火铳手帮助建奴攻打大明,这个同情也所剩无几了。

    “崔判书不必如此,朝鲜作为大明藩属数百年,大明当然不会坐看。”

    孙传庭和煦道,

    ‘请坐,来人,上茶。’

    有吏员给崔哲上茶。

    “孙相,按说我朝当出大军东渡救援朝鲜,但是如今不是时候啊,先帝大行不久,我大明已经休戈止兵,就连在南方和西夷人决战的舰队都要北返,这一年内不易动武,如何大军东渡呢。”

    吴甡一脸的为难。

    “正是如此,如果此时大军东去,是对先帝的不敬,”

    陈新甲摇头。

    崔哲听懂他们的话没有。

    那是必须的。

    朝鲜贵族必须掌握两门语言,一种就是朝鲜语,一种就是汉话。

    而且汉话是朝鲜贵族必备的技能。

    真正的士家大族子弟不会汉话,那是会让人鄙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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