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他早就探知徐久爵和赵之龙面和心不和,大有可能握着相互间的把柄,今日一试果然如此了。

    徐久爵深感无力,在这厮面前无所遁形。

    “本官就等着国公提来人证物证了,”

    “堵学士放心,本官也想尽快办妥此事,好恭送堵学士返京。”

    徐久爵很有怨念。

    堵胤锡笑笑拱手告辞。

    他起身走了两步,然后转身,

    ‘对了,国公不会告知有些勋贵,让他们早有准备吧。’

    徐久爵摇头。

    “这就好,这就好,本官这就告辞,国公留步,留步。”

    堵胤锡走出了官署。

    良久,大堂内响起了杯盘碎裂的声音。

    还有徐久爵的狼嚎,

    “谁特么的想送你,你个灾星。”

    ...

    户部官署后进的一个偏院,这里是堵胤锡和邢远荣、闵东宁两个幕僚坐在一处。

    “大人,此番南京勋贵怕是要对大人恨之入骨了。”

    邢远荣叹道。

    “何止勋贵,勋贵在殿下那里翻不起风浪来,只是江南士林将某视为叛徒,呵呵,”

    堵胤锡自嘲一笑。

    “大人,此时韬光养晦已经来不及了。”

    闵东宁建言。

    “韬光养晦当然不可行,某出仕以来就以能任事敢任事着称,殿下也是看到本官这点,这才一力擢拔,如果韬光养晦,你等以为殿下会如何。”

    两人无言。

    “再者说了,改制就是如此,既然属于变法派,就再无退却的可能,随着殿下走出一条生路来,只有变**成,才能满盘皆活。”

    “大人,很难啊,自古变**成者寥寥无几,商鞅算一个,变法算是功成,然商鞅自己却是...”

    闵东宁摇头。

    “商鞅那是主上走在了他的前面,今日嘛,恐怕某没有那个烦恼,殿下年轻,健壮,某是走在头里,决计能得善终。”

    堵胤锡嘿嘿一笑。

    他也只能自我安慰了,他根本没有退路可言。

    变法派中,他最招恨好吧。

    “好了,不提这些,左茂等人如何了。”

    左茂,军情司派驻堵胤锡身边的要员,统领着自己的部下,辅助堵胤锡。

    此番奉命潜入南京。

    “大人,左茂派人联络,一行四十余人全部分批潜入,就在码头附近几个脚店中随时候命。”

    邢远荣忙道。

    堵胤锡点头,又一暗子落下了。

    “大人,此番其实可以直接拿下赵之龙、张拱日、徐家,南京李家、赵家,何必这般拖宕。”

    闵东宁不解。

    ‘今日本官就解说一番,如今这么做实在不得已,须知直接以bào • dòng 的罪名可以平息事态,但牵连太大了,如今江南近半的士家大族参与此事,难道都能将他们拿下不成,影响太大,动摇地方,不利于地方绥靖,这也是这些家族敢如此放肆的原因,法不责众,因此本官要以其他的罪名弹压几个为首的,只要将他们拿下,其他人就会惊惧,退缩,bào • dòng 就会无疾而终,否则江南动荡会影响朝廷对外开拓,本官思量多时,才不得不诛除首恶,余者不纠。’

    堵胤锡低声道。

    他也想将这些士绅一网打尽,只是想想那个规模就让人头疼。

    最关键的是镇压了这些家,各个府县的一些人可能要上下其手鲸吞这些家的财赋。

    这又是一个乱局,堵胤锡没有分身之术,怎么可能一一监看。

    “大人用心良苦了。”

    邢远荣拱手拜服。

    ‘哈哈,这也是本官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吧,如果和江南这些家厮杀惨烈,只怕本官再无寸进了。’

    堵胤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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