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

    晨时中,孙传庭接到接连的急报,王允成所部奔溃,三万军四散逃离。

    金声恒被杀,麾下的马友利统军偷袭张献忠所部,焚毁其右营粮秣。

    而到了午后,马友利、边荣群等率领不足千人逃归,当然迎接他们的不是左良玉这个大帅了,而是京营官军。

    左家军剩余的三万人正在向东转进。

    “尔等夜袭敌营,焚毁流贼粮秣,颇有勇武,本相自会向陛下为你等请功,先行向东撤离吧,”

    孙传庭温言安慰。

    得知左良玉死讯的马友利和边荣群如丧考妣,他们没想到完成了大帅嘱托,折返大营会是这么个结局。

    却已经是无能反抗了,只能听从孙传庭的军令。

    “左良玉最盛之时,二十余万兵马,称霸湖广,灰飞烟灭只是十日而已,此皆孙相之功,下官佩服不已。”

    陈明遇拱手笑道。

    “本相当然有功,不过功劳大半在殿下那里,相比殿下,某不过微末之功罢了,”

    孙传庭的话让陈明遇惊诧,他没敢接话,

    “当然,这话传出去本相是不承认的。”

    ‘下官绝非多言之人,孙相放心,’

    陈明遇忙道,他除非是找死,当然不会说出去。

    因为这位大学士可没说是陛下之功,这个能传出去吗,那要多大的fēng • bō ,所以孙相说外人面前概不承认。

    孙传庭淡淡一笑,也没在意,

    “三年来,殿下推动的军政改制,富国强军才是接连大胜的根基,就说一样,此番骑军南下,坐骑六万余,这就是这三年来积攒的,如果算上辽镇、蓟镇、宣府等地获取的战马,怕有**万骑,只是这一样就是四百万两银子,京营战力强悍不假,却是用千万两银钱堆砌的,可说没有这五万铁骑,谈什么以寡敌众,以弱胜强,”

    孙传庭慨叹道,

    “再者,以往剿匪抗奴,多少次坏在钱粮上,远的不说,洪承畴本可以不败,但是钱粮就要断绝,逼得他不得不冒进,最后一败涂地,而某当年在秦地刮地三尺,得罪了多少的士家大族,现在依旧有人对本相恨之入骨,呵呵,”

    孙传庭自嘲一笑,现在可能秦地百姓惦记他保境安民,那些官宦人家却是暗里恨不能他早死,他可是从他们里清理了多少田亩钱粮,

    “这两年来财赋大增,朝廷有钱粮支撑边镇和剿匪,边镇概不拖欠粮饷,先前最乱的固原镇、甘肃镇也一年没有闹饷兵乱了,而这次南下剿匪,钱粮足额支付,我军才能不疾不徐的从容对敌,如果是昔日,只怕我大军抵达黄州开始,就要急慌慌的寻敌决战了,以寡击众,可能强攻武昌等坚城,呵呵,子奇啊,你能想象战事结果吧,”

    “大约九成败绩,”

    陈明遇忙道。

    “九成,分明是绝无战胜的可能,因此,每每我军大胜,都是殿下推动军政改制的结果,本相不过有幸借此良机建功立业,倒也畅快非常。”

    孙传庭捻须大笑。

    这三年是他仕途最顺畅,也是心情最愉悦的三年。

    孙传庭笃定,只要他平定湖广等地三大寇,大明中兴他必定是第一功臣,作为臣子那就是人臣巅峰了,人臣成就如此再无他求了。

    ‘属下谨受教。’

    陈明遇恭敬道,

    ‘孙相,左良玉伏诛,形势大好,我军是否兵发向西,和流贼决战,’

    “子奇啊,洪承畴统领的九边精锐以步军为主,为何主动出击最后失败啊,”

    “那是因为粮秣具缺,不得不主动出击,额,孙相是说如今流贼大军和当年洪承畴相类。”

    陈明遇思量道。

    ‘正是,你就在赞画司,当知汇集大军耗费的钱粮之巨大,朝廷每每支应不得,先前河南平叛数次组织大军钱粮都是掣肘颇多,而现下却是流贼汇集这般大军,本相就不信他们能长久支撑下去,张献忠可没什么根基,那里筹措这般多钱粮,我军不急,正所谓先为不可乘,待敌之可乘,本相料想张贼和罗贼会给我军这样良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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