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这半月来这些行军炮大发神威,给流贼造成了极大的杀伤,一提起这些火炮流贼无不色变,他们太清楚这些火炮的杀伤力了,尤其是散弹造成血腥屠杀,更是让流贼肝胆俱裂。

    此时官军推出了行军炮,当即让流贼们绝望了。

    整个的大阵开始慌乱起来,有些最南边的长枪手和盾牌手争相向后退却。

    他们清楚他们第一排的人是最倒霉的,很肯可能被官军火炮杀伤。

    登时齐整的流贼大阵南缘开始破碎开来,即使后面有些掌盘砍杀一些逃卒,想要阻止这场慌乱也不成。

    整个大阵南边是一阵阵的骚动,停歇不下来。

    卫时泰不紧不慢的让所有十六门火炮准备。

    炮组全部亮起了红旗,卫时泰发出了将令。

    登时,轰轰轰,十几颗炽热的弹丸飞出了行军炮的炮口。

    随之而来的是热烈之极的威武之声。

    全军将士为炮营助威,气氛热烈到极点。

    弹丸在密集的流贼大阵中落地,登时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拥堵在一起的流贼让弹丸的杀伤力直线上升。

    和京营热烈之极的气氛相反,流贼大阵立即大乱起来。

    任谁都清楚,面对这样的火炮轰击,他们根本没法支撑下去。

    很多的流贼不管不顾的向北就跑,谁在前方阻拦就推开,甚至用刀枪砍杀,反正他们要找出一条路来,留在南边面对火炮火铳就是一个死。

    整个流贼大阵的乱势扩展开。

    也就在这时候,第二次齐射开始,又是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此时,整个流贼大阵彻底崩散开来。

    无数的流贼向北狂奔。

    是,北方就是一个陷阱,但那是以后,如果不向北跑,难道在南边等死吗,何况被火炮击中更是不得好死。

    刘宗敏脸上筋肉抽动着,他心里充满了不甘,他没想过逆转获胜,他也没想什么逃出生天,他想得不过是给官军最大的杀伤,一解一个月来的郁闷。

    但是现在看来这也是一个奢望,根本不可能办到了。

    他二话不说上马向北就走。

    事不可为,那就看看是否能逃出生天,他还不想死。

    大股的流贼玩命的向北奔逃。

    就连将主刘宗敏也向北狂奔,大阵彻底崩溃。

    东西两翼的骑军呼哨着挥舞着兵甲猛烈的冲进了流贼队列里,他们利用马速居高临下的大砍大杀。

    他们只遇到了轻微的抵抗,绝大部分流贼埋头逃命,只希望运气不好的兄弟替他们抵挡官军骑军的追杀,不巧,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五六千的官军骑军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将流贼腹心搅个粉碎,到处是击杀践踏的流贼。

    而南面的京营步军主力呐喊着向北冲杀,他们遇到的是被铁骑吓破了肝胆的流贼,遇到的抵抗也很是轻微,几乎没法阻拦京营步军太长时间就被洪流冲毁。

    只有三四千的流贼侥幸逃出包围圈向北狂奔。

    刘宗敏就在其中,他的周围是三百余名的骑卒,有他百多名的亲军。

    这是这个阵势中仅存的骑卒了。

    但是和方才李自成逃离的时候不同,此时三千营的骑军开始收网了。

    不断的奇怪的呼喝声传来,两翼大股骑军围拢过来。

    左翼是头发披散或是一头小辫子的蒙人,右翼是独辫的女真人。

    他们狂野的呼哨着催动战马就在这股逃离的流贼两翼不断发弓射箭。

    这些从小长在马背上的异族人弓法娴熟,即使在奔驰的马背上羽箭的命中率也超过了五成。

    虽然这些老营精锐绝大部分披甲,羽箭还不可能一击致命。

    但是受创就意味着掉队,无法继续逃离。

    刘宗敏两眼通红的看着两翼那些该死的异族人,他以往听说过官军中有异族人组成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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