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

    巴布泰是幸运的。

    一颗弹丸就在他右侧数步落地,将他的两个亲卫连同战马撕裂,刺耳的嚎叫声回荡在他耳边。

    巴布泰明光铠上到处是血迹和肉屑。

    这位辅国大将军狼狈万分。

    此时他几名亲卫二话不说,牵起他的战马向后飞奔。

    数十息他们奔跑出几百步,炮声再次响起。

    弹丸在左近落地,这次是大股的散弹。

    很多骑甲和战马被击中,他们身上被小弹丸撕裂出巨大的伤口。

    人和战马扑倒一片。

    四处都是不是人声的惨嚎。

    巴布泰感觉死神就在左近,而他却像是婴儿般无助。

    没法,重炮轰击,可不是骑步军对决。

    巴布泰所谓的勇武根本就是无用。

    接连三次炮击,巴布泰没有被殃及。

    终于逃出了四里开外,重炮有效射程之外。

    巴布泰和他的麾下惊魂未定的勒住战马。

    此时战马已经是口吐白沫,再跑下去就废了。

    巴布泰愤怒的看着远处缓缓离开海岸的那艘海船,却是没有丝毫反击的手段。

    只是这数百息间,就造成了数百人马的伤亡,一路上倒扑着伤亡的骑甲和战马。

    战旗和靠旗被抛洒一路。

    巴布泰痛心疾首。

    这些勇士如果上了战场,遇到明军,怎么也能杀散数千明军,现在却是被白白击杀在岸边。

    他不得不承认,他大意了。

    但是巴布泰也实在不清楚,为何一艘战船有这么多的重炮。

    他所知道的一艘海船上不过寥寥数门火炮,而且大部分在船首和船尾。

    而这个海船却是十余门火炮在侧面,这才让清军吃了大亏。

    无论巴布泰和他麾下女真骑甲如何愤怒,海船已经扬起了风帆,巨大的六块横帆升起,借助风势正在离开海湾。

    战船的甲板上,孙应元、张名振并肩而来。

    两人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望远镜。

    方才的炮击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让他们极其的兴奋。

    看到威风凛凛杀来的所谓大清铁骑在重炮下人仰马翻,狼狈逃窜,两人舒爽无比。

    “可惜,不能和敌酋决战,”

    孙应元长叹一声。

    此番经历了数次战阵,登州营折损了两成多的兵员,而且多日征战,无论从身体上精神上,军卒都感到了疲惫。

    孙应元考虑再三决定撤军。

    不与清军决战。

    这也是赞画司的筹划。

    此番征战,能收复数城,毁坏屯田所就是最大胜利。

    而现在他已经漂亮的完成了赞画司的筹划。

    也该见好就收了。

    他深知肩上重任,如果盖州决战不顺,可能会让这次远征蒙尘。

    会有众多臣子弹劾此番征战徒耗钱粮,浪费军卒性命,最后这些可能都是太子的罪责。

    因此即使对手下登州营和三千营骑军很有信心,孙应元还是抵抗住了诱惑,撤离盖州。

    当然,临了,他将数千百姓强制押解上船,钱粮更是抢掠一空。

    至于这些百姓愿不愿意,他管那个,只要去了海岛耕作,看谁能逃出来。

    “孙总兵,您四战四捷,攻占四城,面对还是建奴精锐,您的功业足以传遍大明了,回朝酬功,您只怕是大明第一名将,何必在意这一场战事呢,”

    张名振叹道。

    他是真的羡慕嫉妒恨了。

    看看孙应元对建奴的功业,凡二十年无出其右者,此战过后,立下赫赫战功,威名遍天下。

    再看看他张名振,只是在海上帮闲,这里面憋屈啊。

    孙应元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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