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夏天, 空气里已经弥漫起阵阵难闻的尸.腐臭,而那几匹饿急了的狼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屋子, 逼近陆凛。

  昏暗屋内隐隐泛着绿光的危险瞳孔在接触到室外阳光的一瞬只剩下森森可怕的兽性。

  差点忘了西戎有狼。

  还真不走运。

  舌尖抵了抵牙槽, 陆凛话是如此说, 但那瞳孔里又划过让狼都微微停顿的诡异兴奋。

  上一次遇见狼还是□□年前, 陆朝把他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三天三夜的时候。

  那也是他第一次开杀戒。

  如今这情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尽管狼都饿急了, 但陆凛周身的气势太过强大从容,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它们甚至绷住腿,微微有所后退。

  最后是领头的狼呲着牙嚎了一声, 它们便一窝蜂地扑上来。

  足尖轻点, 陆凛腾空而起, 下一刻便出现在断后那只狼的身旁, 飞起一脚将他踹在墙上, 余光微动, 仰身躲过腾空扑来的两只,伸手攥住其中一只的尾巴,运足内力将它横着甩向紧跟着扑来的狼。

  一下砸倒三个。

  最后那只回身反扑, 男人的剑也猛地扎进去。

  皮开肉绽骨头碎裂的声音只在一瞬间, 长剑拔.出,飞溅的血染红了陆凛一身藏蓝色的锦袍。

  好在今日没穿嘉月给他做的衣裳。

  动了动唇角, 陆凛手起剑落, 很快便将其余狼的命都取了, 而后他来到井边打了桶水将剑上的血冲洗干净,收回剑鞘,顺便把手也搓洗一番。

  余光扫过后院墙上有过碰撞破坏痕迹的狗洞, 陆凛转身走进屋子,瞥了一眼两具让人直反胃的尸体,旁边散落着破破烂烂的铠甲。

  以为是个人就能训狼?

  凤眸中划过一抹嘲讽,男人破开地窖的锁,丢了一袋银子在旁边,取走其中三罐腌晒好的干梅。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带着几个护卫赶来接应他的温嘉誉。

  见他只是身上有点血,没缺胳膊少腿,对方松了口气,话也没说,直接转过身要带着人回去。

  “把酸梅带给温嘉月。”

  将手里的包裹丢给温嘉誉,陆凛飞身上了屋顶,眼看着又要消失。

  “你又去哪?”

  从容地将东西接过捧进怀里,他运起内力提了声朝那已经很远的背影吼了一句。

  “点兵。”

  男人低沉的嗓音远远地传来,尽管不响却有一丝让人心颤的肃杀。

  这仗越早开始便能越早结束,往后天冷下来,对西戎不利,对他们也没多少益处。

  最重要的是他得赶在孩子出生前,最好是年前就班师回朝。

  温嘉誉带着梅子回去的时候,嘉月正坐在窗边紧张地望着,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都未曾动过,身子已然开始发酸。

  “他没事,如今大约已在东郊城外点兵了。”

  不等焦急担忧的少女开口,温嘉誉便先宽慰,将手里的包裹打开,三个罐子依次排在嘉月面前。

  “可他只是千户,如何轮得到他——”

  后面的她没有说,尚算冷静的嘉月不难想到原因,小脸上的神色由原本的困惑和不安转变成苦涩。

  而温嘉誉只在心底低叹口气,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打开其中一个罐子,将它捧到她面前。

  “就算陛下有心给他加官晋爵,但无功业,又如何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他那样的人,要什么不得堂堂正正的?”

  “当然娶你这事除外。”

  不仅不磊落,还卑鄙至极。

  温嘉誉的情绪一时也有点复杂,末了他将罐子放到桌上,伸手掏了一个吃。

  嘉月没说话,她一个接一个地将梅子往嘴里送,从无间断,明明温嘉誉酸得五官都变了形,她却好像没有感觉,反而觉得还不够,根本盖不住心里那阵酸楚。

  是啊,他要官爵,要给自己,给父母正名,或许还有些仇要报,大长公主私生子的身份除了被人诟病,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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