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柔柔地拽陆凛的袖子,嘉月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无奈和笑意,将那抹病态的倦怠冲淡不少。

  他们回到孟良这几个月,大夫来了得有□□趟,开始是针扎了手就请,后来咳两声又请,夜里闹腾的过了身子酸起不来还要请,别说大夫,嘉月都怕了。

  “老子没给钱?”

  “去拿冰。”

  她那模样坚定,再加上半个月前大夫来过一次,说她身体无虞,这些日子又热不至于着凉,陆凛暂且由着。

  秋玉和春锦应了一声,关上门退了出去。

  “你松开些,我闷得难受……”

  被他这么紧紧地抱了一阵,嘉月心里越发不舒服,说不出的烦闷,便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胳膊。

  “温嘉月,惯的你这娇气样。”

  夏天陆凛比她更容易出汗,却没想到他才抱一会还没热起来,这小东西倒先嫌他了?

  明明身子摸起来是柔凉的,十分舒服。

  男人的俊脸上多少有几分被嫌弃后的恼意,他气得发笑,指尖轻轻握住嘉月沁凉柔软的耳垂,却终究没舍得掐,只微微摩挲两下,直接给它摸成了红色,鲜艳欲滴。

  有些烦乱地推他的手,嘉月这次是真的又热又躁,垂眸推拒却被他当做玩闹,与她纠缠不休,弄得她额头隐隐沁出细汗,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不耐,恼意渐生。

  “你烦!”

  最后她提起声凶了一句,这也是嘉月头一次在陆凛面前这般发脾气,被她这两个字吼得有些愣的男人手上动作有所停顿,却猝不及防地被她猛然挣脱的指尖划到脸,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空气在这一瞬间好似都凝固了。

  一阵风吹过,带来角落里放着的冰块的凉意,而嘉月心底的烦躁尚未止歇,但也被这片压抑又有点可怕的死寂给掐灭大半。

  她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缓缓抬起头看向上方的陆凛,却见他的眼眸里一片让人不寒而栗的黑色巨浪,而里面倒映着的人被卷得起伏不定,十分危险。

  饶是他皮肤不算白皙,那两道红痕也有几分触目惊心。

  “温,嘉,月!”

  将人放到榻上,陆凛一字一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喷着火,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那浓眉似乎都在隐隐抖动,像是在忍着很大的火气,让人害怕。

  嘉月心里本就莫名的不舒坦,被他这么看着眼眶没一会就红了,泪水在其间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你他娘的非得打脸?”

  拿了冰的春锦和秋玉见情况不对也不敢进来,在门口面面相觑,而陆凛又一次响起的声音打破这一室僵持的静谧。

  男人垂眸死死盯着孩子般,犯了错却又执拗的不想认,蜷缩在榻上,通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又气又下不去手,但他真想将她摁在床上揉扁搓圆。

  几步走到铜镜前,陆凛一眼就看到自己脸上那两道不长不短,不深不浅的指甲印,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他娘的让他明日怎么去千户营?那群人不得笑开了花?!

  “拿剪刀来!”

  末了男人大步回到嘉月身边坐下,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干净,压着声吼了一句。

  秋玉和春锦将冰加好后,又忙不迭地给他递小剪刀和清水,以及干净的小方帕子,而后便又快步退了出去。

  夫人很少这般不明缘由的心情不佳,不过她们劝十句可能都不及大人哄上一句。

  “老子又没骂你,掉什么眼水?”

  “请大夫也不要,温嘉月你就可着劲地折腾老子!”

  他一个皮糙肉厚,也就脸皮稍微不耐造一点的大男人除了忍着还能怎么的?

  陆凛将她圈在怀里,抬起小姑娘修得圆润好看的粉嫩指甲,耐着性子,一点点给她剪,用湿帕子擦拭,还不忘低着声在她耳边凶言凶语。

  只是嘉月没说话,也没动,一直安静地垂着眼帘,哭的也是梨花带落雨的好看。

  陆凛一时又觉得不是个滋味,想让她哭狠点把脾气都哭完,又有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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