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一步步后退,没一会就绊到软榻的踏板,跌坐上去,而陆凛强势地走近,倾身上前,单手包住她执剑的,冰冷的小手,任由那锋锐的,晃动着森森寒光的剑尖抵在自己心口,甚至刺破衣服,微微扎了进去。

  冬日里衣服穿得稍多,他心中也有数,只是将嘉月吓得不轻。

  少女的瞳孔因惊恐骤然缩小,不停地往后缩着身子,试图将剑拿开。

  已经被陆凛吓得忘记了哭。

  “怂样。”

  “老子任你杀还抖成这样?”

  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陆凛另一只手轻轻抹去嘉月眼角挂着的一滴泪,嗓音低沉又带着分让人恍惚的戏谑与温和。

  凤眸里那抹悚人的暗色也消散干净。

  终究舍不得了。

  没刺进皮肉,他的心口却疼了起来,被她这惨兮兮的小模样闹的。

  “我不要杀你......”嘉月闭着眼睛一个劲地摇头,嗓音湿糯糯的,委屈至极。

  他根本不懂她抗拒的原因,总是误会于她。

  “杀了我你就是小寡妇。”

  “至于改嫁想都别想,老子做鬼都跟着你。”

  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陆凛轻而易举地拨开她的小手,将剑拿出来丢到一边。

  这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都是杀戮晦气,她一双小手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少沾为好。

  “不是这样的......”

  “我不想杀你,只是一时慌乱,你为何总要误会我......”

  蜷缩在软榻里,嘉月藕粉色的精致罗裙层层铺展开,像朵盛放的娇花,而她就是中间最柔嫩的花蕊,小小的一团,十分招人。

  身子一抽一抽的,少女抹着脸上的泪水,一双大眼睛里既有焦急又有委屈。

  他来寻她,她其实是有些欢喜的,可又被陆凛那个强势的吻给弄没了。

  他待她总是离不开亲密接触,却少有些耐心细致的言语。

  行动固然重要,可话有时候也必须要说的。

  “还不是因为老子想你。”

  陆凛舌尖狠抵着牙槽,这话说的多少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凶意,但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用以隐藏他眼底的一抹闪烁和别扭。

  他又不健忘,当然知道嘉月躲着不让他碰,但他要真有那自制力,别说几晚,一刻都不会待在屋顶上喝西北风!

  嘉月忘记了揉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瞳孔里的光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直白有所凝滞,甚至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一切都是假的。

  缓缓伸出手,少女一点点触上陆凛温热的,急促跳动的心口。

  是真的。

  眼眶又一次热了起来,只是这次是因为心底正在复苏的欢喜。

  嘉月大眼睛里缠绕多日的朦胧忧伤淡了开去,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丝清亮。

  那她今日姑且就多说几句吧。

  不然可能到回孟良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陆凛,那日你那般凶我咬我,我是你的妻子,你,你就不愿同我道一声歉吗?”

  说到最后嘉月有些哽咽,轻轻放下覆在他胸口,好像沾了他的热意,烫得有些发软的指尖,缓缓触上自己的脖子。

  若他啃咬过后没有转头就走,哪怕是抱住她,像过去那样拍拍她,说一句“没事了”嘉月都不至于这么伤心。

  她或许永远都忘不了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忍受痛楚,又被寂静折磨的压抑和痛苦。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冻僵了,近乎麻木。

  “我没认过错。”

  男人的声音里有她听不真切的沉郁,在嘉月看过来前,他移开了深幽的,藏着一分浓烈回忆色的视线,指尖收紧。

  该认的时候没有,不该认的时候更没有。

  对谁都不例外。

  “可是陆凛,你——”

  嘉月有些委屈,只是她刚开口说了没几个字,便被陆凛低沉的声音打断。

  “你要我就给。”

  “那天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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