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不再呓语,只是秀气的眉依旧微微皱着,指尖时而蜷缩,时而舒缓,惶然无助。

    挑了挑眉,陆凛莫名升起些无聊的心思,奈何越盯着越强烈,索性递了根手指过去。

    没一会他唇畔的玩味没了。

    嘉月像是寻着树的茧丝花,瞬间依附而上,缠住了他温热,带着薄茧的手指,又在他走神的刹那顺势盘绕住一整只手。

    女孩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是热的,两只手又软又细嫩,像是没有骨头。

    陆凛一只手便能将它们都包住。

    寻着依靠,她秀气的眉自然又好看地舒展,唇畔渐渐的,有了柔软又乖巧的笑意。

    “爹爹,哥哥......”

    略带鼻音,软软糯糯,充满依赖的呼唤却让陆凛的眼皮跳了跳,笑意微绷,最后他轻嗤一声,也不知在讽谁,就要将手收回来。

    “不要......”

    不过嘉月这株茧丝花很顽强,她往床畔挪动,细嫩柔软的两条胳膊紧紧缠了过来,爬上了陆凛的手臂,白嫩如玉的小脸蛋轻轻枕在他掌心,又满足地蹭了蹭。

    小脸上的笑意甜美得像是藏匿于花中的妖蛊,猝然击中理智,让陆凛诡异地静止,脑中短暂的空白,任由她抱着。

    即使清醒过来,他也没能抽离。

    且只要他动,嘉月便会委屈地哼哼,粉嫩的小嘴可怜地瘪着,像是下一刻就要哭。

    闭了闭眼,陆凛此刻不仅心绪不宁,连带身体也危险地躁乱着。

    燃起的火四处流窜,无论他怎样调息都无法将它完全掐灭。

    真他.娘的见鬼!

    心底暴躁地飙着粗话,但陆凛的这股邪火又被源源不断地吹拂在他手背的温热气息,以及随之而来的沁甜的香气柔柔地缠绕束缚着,无处发作。

    最后所有滚烫的暴戾都汇聚在某处,胀得发疼。

    想上。

    一片烈火,却烧出了这两个字,且在不停地撞击脑中理智。

    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压抑到极点后,再睁眼时里面却只有一片可怕的,看不到底的浓黑。

    陆凛垂眸凝着掌心里的一小团,很清楚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直接掐死这从未有过,只针对一个人的强烈欲.望,但莫说动手指,便是整个身体都没再动过一丝一毫。

    他的唇角诡异地扬起来。

    与刚刚相似的兴味,却又充斥着烈性的欲。

    那是男人窥伺猎物的神色。

    -

    嘉月吃药的时候很乖,没怎么往外吐,或许是因为陆凛一直由着她抱,朦朦胧胧间她感到安心。

    而钱妈妈她们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喂过药便都笑眯眯地,麻溜地跑出去,默契地将守夜任务给了陆大人。

    陆凛在床边坐了一夜,任由嘉月翻来覆去地抱着自己的手折腾。

    第二天天刚亮,许是抱得累了,小白眼狼松开手,舒服地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假寐的陆凛掀开眼帘,深幽的瞳孔倒映着窗外洒落的晨光,却没能亮起分毫,望向床上的人时有了几分与过去不同的暗色。

    -

    嘉月清醒过来便没那么乖了,不待见陆凛,看她病恹恹的可怜模样,他勉强忍着性子,这些日子都住在营里。

    这天孟雪的弟弟孟闯训练时伤了腿,军医看过后陆凛和林淮里顺道将他送回家养伤。

    孟夫人见小儿子不仅黑了瘦了,还是因为摔伤腿才得以回家休息,便只张罗小厮布置屋子,陪伴在孟闯左右。

    自始至终没个好脸色,将陆凛和林淮里晾着。

    不过有孟雪这个“热情”的女儿,他们想要冷落清净都很难。

    “这是中州来的云雾茶,陆师兄,林师兄,你们快尝尝。”

    孟雪是家里唯一的女儿,颇受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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