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陛下,陛下。”

    赵玄振喊了两声,永兴帝如梦初醒般的“啊”了一声。

    “折子在御书房........”

    话没说完,永兴帝便掀开被子,推开赵玄振,赤着脚,穿着白色里衣,朝御书房大步奔去。

    御书房与寝宫相连,一内一外,他很快就奔出寝宫,来到御书房。

    他径直走到案前,拿起了摆在那里的折子,脸色难看的展开阅读。

    折子内容分三部分:

    一是青州守军的伤亡情况,青州三十个卫所,外加京城、各州调过去的兵马,总计九万大军,损失六成。所剩的几三万大军,退守雍州。

    二是关于监正的,杨恭认为监正可能出事了,希望朝廷能尽快确认监正的情况。

    三是杨恭的自我陈述,大抵意思是愧对君王,愧对社稷,但求一死以谢天下。

    永兴帝看完,手已经开始抖了。

    “一派胡言,监正乃大奉守护神,位列一品,大奉境内,谁是他对手?这杨恭妖言惑众,朕要砍他脑袋,让他求仁得仁。”

    永兴帝脸色铁青,奋力拍桌。

    现在任何人敢在他面前说监正出事,他都要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

    这时,外头值守的禁军统领匆忙进来,禀告道:

    “陛下,司天监宋卿在宫外求见。”

    宋卿来了,一定是监正有消息了,监正让他来传话了..........永兴帝精神一振,高声道:

    “快,快请他进来。”

    当即命宦官赐下御牌。

    一刻钟后,禁军统领带着宋卿返回,前者停留在御书房外,后者迈过门槛,踏着猩红地毯进入御书房。

    “宋爱卿,可是监正有消息了?”永兴帝跨前一步,脱口问道。

    他死死盯着宋卿,眼神里带着希冀。

    与之相比,宋卿就如一条丧家之犬,脸色惨白,黑眼圈浓重。

    “陛下,监正老师,殒落了.........”

    永兴帝一屁股坐在大椅上,像是被抽去骨头。

    隔了好一会儿,他气急败坏的起身,指着宋卿怒吼:

    “一派胡言,宋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监正是你老师,你敢诅咒监正?”

    他站起身,奋力挥舞双袖,咆哮道:

    “大奉境内,谁是监正对手,你告诉我,谁是他对手?”

    宋卿表情木讷的说道:

    “孙师兄已做过初步探查,监正老师,他确实可能殒落了,当日云州天生异象,气运流失,监正老师气息消失后,再没有出现。”

    永兴帝缓缓萎顿在大椅上,喃喃道:

    “监正他,怎么会,谁能杀死他啊..........”

    宋卿木然道:

    “云州叛军的超凡高手数量,远超想象。”

    永兴帝呆坐许久,似是不胜风寒,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巨大的恐惧将他笼罩。

    ...........

    次日,青州失守,监正殒落的消息传遍京城官场,引来巨大轰动。

    群臣聚在午门,要求面见圣上,但被挡在了外面。

    永兴帝病了,吓病了。

    直到黄昏,诸公才在御书房见到他,一夜之间,永兴帝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目光涣散,脸色惨白。

    诸公心里一惊,首辅钱青书哀声道:

    “陛下,请保重龙体啊。”

    永兴帝惨笑一声:

    “龙体?这时候,朕还在意这副血肉之躯?

    “诸公,监正死了,该如何是好啊。青州失守,叛军与杨恭在雍州边境对峙,一旦他们稳住青州,势必卷土重来,迟早会打到京城。”

    监正是大奉最后的脊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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