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你这次得罪了褚相龙,抵达北境后,少不得要被刁难,但也成功树立了威望。这一路上,没人敢与你较劲。”

    杨砚继续说道:“三司的人不可信,他们对案子并不积极。”

    看得出来,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们会查案,一旦遭遇危险,必定胆怯退缩,毕竟差事没做好,顶多被责罚,总好过丢了性命.........许七安颔首:

    “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杨砚没有劝什么,点了点头,看向许七安:“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修炼。”

    头儿,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就是我上辈子世界里的程序猿,女人在他们面前脱裤子,他们只会大喊一声:404

    许七安半玩梗半吐槽的离开房间。

    ..........

    这天,用过晚膳,在青冥的夜色里,许七安和陈骁,还有一干禁军坐在甲板上吹牛聊天。

    许七安给他们说起自己破获的税银案、桑泊案、平阳郡主案等等,听的禁军们由衷敬佩,认为许七安简直是神人。

    身为京城禁军,他们不是一次听说这些案,但对细节一概不知。而今终于知道许银锣是如何破获案件的。

    比如税银案里,当时还是长乐县快手的许宁宴,身陷囫囵心有静气,对府尹说:汝可想破案?

    府尹答:想。

    许宁宴淡淡道:卷来。

    于是卷宗就送来了,他只扫了一眼,便勘破了打更人和府衙焦头烂额的税银案。

    又比如错综复杂,注定载入史册的桑泊案,刑部和府衙的捕快束手无策,云里雾里。许银锣,哦不,当时还是许铜锣,手握御赐金牌,对着刑部和府衙的酒囊饭袋说:

    刑部办不了的案,我许七安来办,刑部不敢做的事,我许七安来做。

    刑部的废柴们羞愧的底下了头颅。

    许银锣真厉害啊........禁军们愈发的佩服他,崇拜他。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迹,是云州案。”

    许七安手里拎着酒壶,扫过一张张精瘦的脸,傲然道:“当日云州叛军攻陷布政使司,巡抚和众同僚命悬一线。

    “这时,我一人一刀挡在八千叛军面前,他们一个人都进不来,我砍了整整一个时辰,砍坏了几十刀,浑身插满箭矢,他们一个都进不来。”

    “八千?”百夫长陈骁一愣,挠头道:“我怎么听说是一万叛军?”

    “我听说一万五。”

    “不不不,我听禁军里的兄弟说,是整整两万叛军。”

    士兵们争论起来。

    ........这,这也太难吹了吧,我都不好意思了。许七安咳嗽一声,引来大家注意,道:

    “没有没有,那些都是谣传,以我这里的数目为准,只有八千叛军。”

    八千是许七安认为比较合理的数目,过万就太浮夸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茫然,我当初到底杀了多少叛军。

    “原来是八千叛军。”

    禁军们恍然大悟,并坚信这就是真实数据,毕竟是许银锣自己说的。

    闲聊之中,出来放风的时间到了,许七安拍拍手,道:

    “明日抵达江州,再往北就是剑州边境,咱们在江州驿站休息一日,补充物资。明天我给大家放半天假。”

    许大人真好........大头兵们开心的回舱底去了。

    这几天不用闷在舱底,又勤刷马桶,环境得到巨大改善,他们气色都好了很多。

    前一刻还热闹的甲板,后一刻便先得有些冷清,如霜雪般的月华照在船上,照在人的脸上,照在河面上,粼粼月光闪烁。

    “骗子!”

    拎着酒壶的许七安,听见有人在身边骂他。

    他臭不要脸的笑道:“你就是嫉妒我的优秀,你怎么知道我是骗子,你又不在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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