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怀庆掀开车窗帘子,在打更人中扫了一眼,蹙眉道:“许宁宴呢?”

    姜律中摇头,笑骂道:“这小子坐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部分时候都寻不到人,谁知道他干嘛去了。”

    怀庆点点头,放下帘子,队伍启动,穿过外城,在官道行驶半个多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来。

    “殿下,再往前就只能步行。”

    侍卫长说道。

    怀庆和临安各自钻出马车,俱是一身劲装,前者胸脯饱满,前凸后翘,尽显女子丰腴身段。

    后者用一根云纹缎带勾勒出水蛇腰,行走间,扭的风情万种。明明不曾做出任何勾人举止,却比姐姐怀庆还要显得妩媚诱惑。

    在打更人和宫中侍卫的保护下,怀庆和临安离开官道,走入长满杂草的荒地,行了一刻钟,临安的裤管和小棉靴沾满了露水和草末。

    “好多人呀........”

    临安突然停下脚步,发出感慨。

    渭水宽二十丈,汛期时,河面宽度甚至会涨到三十丈。此时,渭水两岸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有背刀提剑的江湖人士,也有京里出来看热闹的市井百姓。

    更有京城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请假出来观赏天人之争的官员、以及勋贵等贵族阶层。

    当然,也少不了国子监和云鹿书院的学子,以及王思慕这样的豪门千金。

    这些人都带着十几数十名侍卫,蛮横的清场,独占一块地方。

    “清场。”

    挑中一块好地方的怀庆挥了挥手,命令侍卫们干活。

    “又有大人物来了。”

    “那女子好生漂亮,嘶......身边竟然有这么多金锣护卫?!”

    被驱赶的江湖人士似乎习惯了,骂骂咧咧的转换阵地,顺带八卦起怀庆的身份。

    “她是我们大奉的长公主,封号怀庆。”一位京城人士说道。

    “想起来了,当日斗法时,她坐在皇棚里。”

    “咱们大奉的公主竟是此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有婚嫁?驸马是谁?”

    “皇室的四位公主都没有出嫁,待字闺中。她身边的那位,是二殿下临安。我觉得临安公主......”

    本来想点评几句,但想到金锣们耳聪目明,很可能听见这边的议论,当即闭嘴,不敢妄议公主。

    裱裱在人群里左顾右盼,蹙眉道:“狗奴才呢,怀庆,狗奴才在哪儿。”

    怀庆不理她。

    “走开走开........”

    这时,一声大喝传来,裱裱和怀庆回身看去,数十名披坚执锐的甲士,挥舞着刀鞘驱赶人群。

    甲士们拱卫着一位戴帷帽的女子,帷帽垂下轻纱,内里还有一张面纱,修为再高的武者,也无法透过两层防护,看见女子的真容。

    “王妃来啦,我们去打个招呼吧。”裱裱看向怀庆。

    怀庆冷淡的转过脸,不屑一顾。

    金锣们纷纷扭头,审视着被府卫簇拥的王妃,眼里满是好奇。

    镇北王妃被誉为大奉第一美人,但真容极少有人见到,在场的金锣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可每次都是做了层层防护,无缘一睹芳容。

    “连她也来了,上次斗法都没惊动王妃。”姜律中感慨。

    “斗法玄而又玄,有什么好看的,道门的天人之争甲子一次,酝酿了月余,没人不好奇。”张开泰道。

    此时,刚到卯时,再有三刻钟,便是天人之争。

    渭水河畔聚集了成百上千人,对接下来的战斗翘首企盼,百姓的神色是兴高采烈的,就像赶集一般。

    人群外,搭起了凉棚,卖茶水和早食,价格要比内城的摊子还贵。

    江湖人士的神色是期待且兴奋,天人之争甲子一次,每一次都是大奉江湖的盛世,仅次于十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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