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惊四座

    紫阳居士击掌道:“此诗立意之高远,当为本朝近两百年诗词之巅峰。妙哉妙哉。”

    他一连喝了三杯酒,以酒伴诗,快慰之极。

    喝完,他双眼明亮的凝视着许七安,“此诗可有名?”

    艹...你嫖我一次还不够?老子没有尊严的吗....许七安差点就想喷他一脸盐汽水,沉声道:“已有。”

    紫阳居士有些失望,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喃喃自语,如痴如醉。

    见差不多了,青州知府端起酒杯,奉承道:“巧了,布政使大人正欲在各衙门前院立戒碑,碑文未定,不知许大人可否赋诗一首?”

    此言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许七安。

    紫阳居士既没附和也没阻止,笑而不语的看着小铜锣。

    一杯酒就想要我的诗,我不是那样的人...许七安叹息一声:

    “卑职随巡抚大人前往云州查案,前途未卜,忧心忡忡,哪有精力与心情写诗?抱歉了,几位大人。”

    青州的官员们顿时失望不已,青州知府一急,忙说:“许大人诗才惊艳,莫要推辞。”

    许七安无奈摇头,端杯饮酒。

    紫阳居士略一沉思,取下大拇指戴着的玉扳指,沉声道:“云州匪患严重,此行的确危险。宁宴,这枚玉扳指你收好,本官佩戴多年,以浩然正气温养,可辟邪。”

    许七安目光顿时落在扳指上,隐约看见清气一闪即逝,想起了褚采薇曾经说过的一席话。

    世间有三种法器:一种是司天监阵师炼制;一种是机缘巧合之下,自然孕育;最后一种是沾染了高品强者的气息,日积月累,具备一定的神异。

    这玉扳指就是第三种。

    大佬,今晚别把我当人....许七安慌忙接过,慎重的收入怀中,沉吟一下,道:“不知怎么回事,忽然灵思泉涌,偶得了一首诗。”

    不是说没心情写诗吗?众官员茫然的看着他,几秒后,渐渐有了明悟,于是眼神古怪了许多,但默契的心照不宣。

    紫阳居士笑容未变:“本官洗耳恭听。”

    许七安点点头,心里早有了选择,他准备用当初资质测试时,在问心关里使用的那四句诗。

    因为没有比这首诗更适合用在此处,没记错的话,这首诗也叫《戒石铭》,恰是用来警示百官的。

    他喝了口酒,脑海里浮现那首诗,心情仿佛回到了问心关时的豪情壮志。

    忍不住站起身,先看向紫阳居士杨恭,轻声道:

    “尔食尔禄。”

    再看向张巡抚:

    “民脂民膏。”

    接着,他缓缓扫过在场的官员们,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

    “下民易虐。”

    最后,是抬头望天,整个人仿佛激动起来,大声说:

    “上天难欺!”

    不知不觉间,他的声音里融入了佛门狮子吼,响在众官员耳畔,犹如暮鼓晨钟,震耳发聩。

    哐当...酒杯摔碎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少官员或心虚或羞愧的脸色,面对一位没有品级的铜锣,竟仿佛面对严厉的上级,大气都不敢喘。

    少数问心无愧的,则挺直了腰杆,心神激荡。

    “好诗,好诗!”

    紫阳居士拍桌而起,这位大儒的情绪有些失控,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老辣干练的一方大员,而是初入官场的年轻学子,充满着朝气和正气。

    “当年我若能在朝堂喝骂出此诗,一吐心中郁垒,何至于消沉一载?许宁宴啊许宁宴,你是真正的读书种子。”

    院子里,忍受着寒风的舞姬们,眨巴着眸子,好奇的打量着酒席上唯一的年轻人。

    这份心气,怪不得能做出刀斩银锣的举动....这首诗不知道吓到了多少人....张巡抚喟叹一声,见场面有些僵凝,他出言转移话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