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

    与我而言,顶多被父皇一顿骂....可若事关我名节,他一个小小铜锣,必定遭受倾轧....临安扫了一眼宫女和侍卫,圆润的鹅蛋脸罕见的露出天家威严:

    “事关本宫名誉,昨夜之事尔等不得外传,否则通通杖毙。”

    “是。”

    ......

    从京城到云州,路途遥远,为了节省时间,这支前往云州的钦差队伍,选择走水路,摒弃旱道。

    官船劈波斩浪,风帆烈烈鼓舞。

    许七安站在甲板上,迎着江面吹来的风,大大小小的船只航行于江面。既有官船也有商船。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操劳过度。”姜律中来到甲板,与他并肩,侧头看了许七安,轻笑起来。

    “昨日去了教坊司?”

    “....嗯。”许七安无言以对。

    他的确去了教坊司,还和浮香来了一场离别前的交流。但真正疲倦的原因是被裱裱榨干了精力,只是这种事无法说出口。

    “瞧你,还是太年轻,眼窝子浅。”姜律中双手撑着护栏,一副老司机的笑容:

    “云州也有教坊司,江南女子身子柔软,嗓音软濡,滋味与京城女子不同。回头带你体验体验。”

    “不一样的。”许七安摇头。

    “你倒是个痴情的人?”姜律中诧异道。

    这和痴情没关系,这和白嫖有关系.....许七安沉声道:“除非姜金锣请客。”

    “什么?”姜律中一愣。

    “你请客,那便一样了。”许七安脸色严肃。

    姜律中想了想,指着江面:“你觉得这里的水怎么样?”

    许七安顺势俯瞰江面,老实回答:“不怎么样,脏兮兮的。”

    姜律中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许七安:“.....”

    过了片刻,姜律中道:“沿着运河南下,到了青州,我们就得改走陆路。陆路走个一旬,差不多就能抵达云州。”

    “姜大人,这种秘密路线告诉我不妥吧。”许七安道。

    “无妨,以你的天资,迟早是金锣。”姜律中不甚在意的笑着。

    朋友归朋友,你给我插旗我一样要生气的...许七安报以微笑:“承蒙吉言,嗯,为什么要改换旱道?”

    “是陆路。”姜律中纠正,随后解释:“青州虽与云州相邻,但两州之间没有相连的运河,如果要走水路的话,得绕过隔壁的沙洲,还不如走陆路来得快。”

    前朝曾经大兴水路,开凿运河,分别修了两条贯穿南北、东西的大运河,其中支流数之不尽,方有如今大奉的发达漕运。青州与云州反而没有运河相连?

    “没有水路?”许七安表达了疑惑。

    “本来是有的,云州与青州有一条支流相连,但十几年前,河水忽然改道。”姜律中解释。

    改道了啊....许七安缓缓点头。

    水利工程从古至今都是一个让朝廷头疼的问题,时不时的泛滥,时不时的改道。即使在前世,洪灾依旧令人头疼。这男人改道还好,顶多穿肠过肚。河水一旦改道,危害千里,百姓遭殃。

    这时,前方升起一道黑烟,许七安极力远眺,发现是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几个人正在烧着货物。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燃烧货物?”许七安沉声道。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为非作歹,毁坏商家货物。

    姜律中看了几眼,恍然道:“一般这种情况,是商家不打算过榷关,烧了货物准备返航。”

    “马上就到京城了,为何要这般?”许七安不理解。

    “呵,朝廷在运河设置重重榷关,每过一关,便交一次税。交着交着,很多商家就会发现,即使到了目的地,卖出货物,赚取的银子还不够交税。所以干脆烧了货物返航,因为你若载着货物,返航时还得再交一次税。空船则不需要。”姜律中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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