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命案

    完全复制了之前的过程,但就是失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观星楼的楼顶,不是正常的檐顶,而是一个八角形的平台,暗合八卦。

    因此被称为八卦台。

    八卦台的边缘,一个白衣老者,伏在案前,手里捏着酒杯,另一手拄着脑袋,似醉非醉,望着下方的京城。

    黄裙少女识趣的没有打扰,师尊平日里不做正事,就喜欢坐在八卦台喝酒,看风景。

    还不喜有人打扰。

    拈杯酒眯着眼,说专心看人间。

    “采薇来了?”白衣老者笑道。

    “师父。”黄裙少女绽放笑容,小跑着过来,站在八卦边缘,裙裾飞扬。

    “皇帝老儿有什么奖赏?”

    “几百两银子,几匹绸缎。”黄裙少女说:“师父,假银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师不知呀。”

    “世上还有师父不知道的东西?”

    “太多太多。”白衣老者笑呵呵道:“师父不知道十九年前那几个小偷去了哪里。”

    “您总说十九年前的小贼可恨,可也不告诉我,他们是谁,偷走了什么。”

    白衣老者起身,站在八角台边缘,唉声叹气:“偷走的东西了不得啊。”

    “那您知道假银子是谁炼制的吗。”司天监是术士体系的发源地,天底下的炼金术师,即使不是出身司天监,也必定和司天监有渊源。

    税银案背后,有一个炼金术师参与其中,且炼出了这种奇物,绝非泛泛之辈。

    “为师自然是知道的。”

    .......

    小院,正屋。

    许七安躺在床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皓月,直愣愣的盯着纵横交错的房梁。

    他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忧,有些惶恐茫然,又有些热血沸腾。

    凭我身为九年制义务教育出产的优质品,脑子里的知识全是挂。

    轻易就能在落后的君主制社会里脱颖而出,成为最秀的一枝花。

    然而,皇权至上的社会,往往意味着人权无法保障,今天会所嫩模,明天充军流放。

    这是让任何一个现代人都会倍感忧愁的现象。

    想着想着,许七安便睡着了,醒来时天光大亮,他穿好玄色公差服,系好腰带,束好长发,再把朴刀挂在腰间。

    身姿笔挺,阳刚俊朗。

    不得不承认,古代的服装对颜值和气质都有加成,就是上厕所时太麻烦了。

    翻墙到二叔家蹭了顿早餐,叔侄俩一起出门上班,许平志官复原职,一切照旧。

    长乐县衙是京城的附郭县,衙门就在城里,距离许宅有六七里的路程,许七安没有马,也没马车,只好乘着11号公交车,两刻钟就到了县衙。

    长乐县衙坐北朝南,门口两尊与人等高的石狮子,红棕漆的大门两侧,摆着油漆剥落的大鼓。

    县衙的结构很值得说道,最大的当然是知县,叫做主官,他有两个副手,一个是县丞,一个是主簿。

    这三位是有品级的朝廷命官,搁在许七安那个年代,就是有编制的。

    三位朝廷命官之下,是典史,又称首领官。

    但没有品级,不入流。

    接着是三班六房:三班是皂班、快班、壮班,负责仪仗、治安、缉捕之类;而六房对应朝廷六部。

    许七安就是快班里的差役,明间称为捕快。

    进了衙门,恰好典吏在点卯,站在堂前的李典史看见了腰胯朴刀的许七安,愣了愣。

    那表情,仿佛青天白日见了鬼。

    衙役们察觉到领导神色不对,纷纷转头看来,然后,也是同款的见鬼表情。

    “许,许七安,你是人是鬼?!”有人颤声道。

    李典史注意到许七安投在地面的影子,心里微松,语气镇定:“公堂之上说什么胡话,鬼有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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