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命令假意送药 又夜闯现场认亲

    滚烫的沸水咕嘟咕嘟在一口口大铁锅里直上下翻滚的。

    整个空气里充斥的,有酸涩,有草药味,伴随着时不时的咳嗽声,每个人都蒙着面,女人利落的用小瓢儿,从一手端着的水汽腾腾的木制盆子,不停舀水,抛洒开去,又是升腾一阵阵热的雾气。

    男人们则手执捕鼠器,捕鼠笼,也是尽量武装到牙齿,“吱吱吱”的鼠叫声不绝于耳,看来战果颇丰。

    他们甚至成立了专门运输尸体的小分队,只是每日的滚滚黑烟源源不断,并且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远处用手持望远镜,静静窥视这一切的斯文儒雅男人,面有不悦。

    “首领,是担心这乔铭就这么无端死在里面?”

    红色斗篷的齐刘海女子,妖媚的笑着,声音里充满魅惑的无尽温柔。

    “呵,”男子嗤笑一声,空出的一只手,捉住女子水蛇般缠上来的亲密双臂,又滑动游走,在她柔嫩的手背上来回轻轻摩挲。

    “罂子,你说她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药啊,能治好这场瘟疫的药。”

    女子忽然邪魅一笑,反客为主将斯文男子摩挲自己挑逗的手指一下捉住握在手里,不动声色地暗自揉搓。

    “不,她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带给她们无限希冀的救星。”

    “而你,就是那个救星。”

    面对女子的反客为主,斯文男子也是突然一转攻势,又将她握着自己两根手指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一只的大掌里,神秘莫测的笑着。

    等她再次将手掌打开,手心里赫然是一些碾碎的小颗粒物,呈椭圆形或瓶状卵形,外表面浅棕色至淡紫色,体轻,质脆,气微清香。

    她眸色一亮,也有些惊奇,讲掌心之物特意伸到鼻前,还要深深享受贪婪般闭上眼嗅闻一番,随后更是直接喜出望外的问了出来。

    “首领这是哪来的?”

    “呦,自己家院子里种的忘了?”

    斯文男子笑意盈盈,背手满意看着女子反应。

    “嗯,前几日刚播的,估计最多到明年的开春四月,就能赏到它血红摇曳无与伦比的朵儿了!”

    女子说的兴奋,有些忘形的手舞足蹈,似乎此时已经被那血色一片的花海给迷醉了。

    “这东西可不光花好看,这果实种子也有用处的很,止咳镇定,镇痛,也能化瘀。”

    男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时候,突然又冲女子回身吩咐道。

    “罂子,去吧,她们需要你!”

    女子望着斯文男子肯定鼓励的目光,放眼望去,那又一次冲破天际的黑烟,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小颗粒,若有所思。

    “少爷!”

    密室中,那个一直以痴傻偏瘫示人的李少爷,好好地立在灯火照明充足的室内,眼神里早也没了麻木混沌,取而代之的是阴郁,异于常人的冷静。

    “人在哪儿?”

    他的语气冰冷直奔主题。

    常伴左右的东叔毕恭毕敬,只敢躬着身子回话。

    “出去了,在无名村。”

    “又跟那个光兴会首领一起?”

    东叔没应,只是更一步矮了身子,将头埋的更低。

    这李少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说的更是咬牙切齿。

    “给我继续盯着,告诉手下人不要惊动少奶奶,我要的是一网打尽!”

    话已及此,他更是握紧的拳头,心中默念一定要报这杀父羞辱之仇。

    若不是因为这所谓光兴会,他的父亲也不至于误入歧途,他也不至于苟且偷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苟活至今,更是赤裸裸沦为掩护其恶行的工具。

    念及此处,他犹记起父亲弥留之际,形容枯槁不成人形时,留最后一口气,死死抓着他不放手的悲凉。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中的捂嘴帕子里,是不少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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