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脱嫌深夜作戏 初上朝初露锋芒

    褚色细格子纹理的落地长摆钟,齿轮咬啮走动的清脆“咔哒”声响,甚是有节奏的悦耳。

    加上精雕的做工,上好的用料,让这个本就在不可多得的物件,摆在厅里更是耀眼,足以见得主人身份高贵。

    佟怀信在厅里等的须臾功夫,就已经按捺不住,起身背手,凑近那透明的表盘罩子,看了又看。

    “怎么,你喜欢?”

    “这是利物王储特意进贡的,跟太后那石英钟是一套的,喜欢赶明儿请工匠给你一比一打造个一样的。”

    和亲王手托一个黑漆漆紫砂罐子,伴着极大吵闹的“唧唧”虫鸣声,宝贝似的好生安放在桌子上,随后就潇洒,把别在耳后的草叶杆子拿下,“嘘嘘”吹着口哨,逗弄罐儿里的蛐蛐儿。

    “下臣惶恐,不敢劳王爷费心。”

    和亲王抬眼,望了望只是躬身行礼的佟怀信,身子向后一仰,撩袍翘起二郎腿。

    “听说她回来了?”

    “臣愚笨,不知王爷所指何人。”

    “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和亲王眯了眯桃花眼,算是警告。

    “这满朝上下都议论这从天而降的神秘面具人乔先生,真当我的情报网络是纸糊的?”

    “这乔先生便是夏瑜吧?”

    和亲王一语中的,佟怀信并不吱声。

    “本王没有恶意。”

    见佟怀信沉默不语,他语气又软了下来。

    “三年前若不是她顾夫人通风报信,本王早就着了光兴会的道儿了。”

    “再说这光兴会无孔不入,若只你们二人孤身作战,怕是凶多吉少。”

    “怀信,说到底你已跟随本王多年,也算是本王心腹,这几年特意将你排挤在朝堂之外,也是为了护你周全,你该明白本王的良苦用心。”

    “王爷的好意臣下心领了,但这所谓乔先生到底是何背景,臣是真的一无所知。”

    看佟怀信是铁了心的,油盐不进,和亲王起身,阴冷的眸子暗了暗,围着他定定转了两圈。

    “三年前,这顾夫人是你专程托关系弄去琉岛的,而这乔铭也是山下伊文三年前,才收的关门弟子,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伸手拍了拍佟怀信肩膀。

    “回去好好想想,转告一下乔先生,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云波诡谲,若无人扶持,一切变法变革都是痴心妄想。不要以为有皇上撑腰就真能翻出天去。”

    “这些话王爷还是亲自传达吧,私相授受,结党营私是朝堂大忌。下官人微言轻,不敢造次。”

    佟怀信低着头闷声闷气的答。

    “啪,啪,啪。”

    和亲王顿了顿,突然鼓起掌来,嘴角一抹冷笑。

    “佟怀信我倒是小看你了!”

    “你下去吧。”

    “嗻。”

    佟怀信起身,按照礼数依旧低着头出门。

    “小邓子!”

    佟怀信跨出前厅没多久,和亲王便唤来下人。

    “王爷。”

    “叫顾维均来。就说本王有他夫人消息了。”

    “嗻。”

    灯火烛光摇曳,衬的肌肤胜雪。

    蹙眉屏息,奋笔疾书的乔锦心,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哗啦啦翻阅手中书籍,专注而忘我。

    屋外的下弦月如镰,一道黑影轻松闪进院子内。

    乔锦心下塌的老宅本是一遗老活不下去变卖的祖宅,老井台,枯榕树,古朴自然。

    整个宅子加上乔锦心不过三四余人,守卫空备。

    轻功上乘的顾维均,自是来去自如,轻轻松松。

    不费什么功夫,他便身轻如燕,纵身一跃,翻身上房顶。

    凝气提神悄悄走步,不弄出声响。

    再小心翼翼拿下一片其中瓦砾,很快屋内那一束光便成了他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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