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药滓再生嫌隙 质老父替母血恨

    对顾维均来说,此时的他只是个听他摆布的傀儡。

    顾维均冷笑一声。

    傀儡不听话,他一定要出手整治的。

    他在顾老爷子无比期待的目光里,再次掏出被垂涎许久的木盒子。

    特意单手奉着,到顾老爷子眼前,瞬间就变脸,把这盒子里的东西全都慢慢一起倒在地上,再用鞋底一点点,给碾的粉碎。

    顾老爷子“敖”的一嗓子,跪在地上,卑微的去一点点拣那成泥屑的残渣碎沫,活像一只受人欺凌无度的丧家之犬。

    顾维均看着这个曾经的不可一世,说一不二的男人,如今被自己搞成这副人不像鬼不像鬼模样,心里有几分快感,可也悲哀。

    顾老爷子已经开始,如瘫烂泥,在地上扯着嗓子干嚎。

    长时间缺水干涸,喉咙里咯咯的咳痰,明显的颗粒感刺剌剌,肺里如同一整个破风箱发出了共鸣。

    顾维均还是笑。

    心如死灰的笑,伤心欲绝的笑。

    “呵,你也有今天。”

    “你不是喜欢钱,喜欢银票吗?给你,都给你!”

    顾维均轻抖着手,从怀中直接掏出一沓银票还有散钱,发泄地一张张扔撒在顾老爷子身上。

    顾老爷子忙着把好不容易聚堆的,还带有烟丝的灰烬捻一些到鼻子里。

    对他曾经所最心爱之物,他还是最后用手一张张拾掇好,抖落干净,收整齐,码在一起搁在一边。

    “这么多银票,还可以换不少烟丝抽的。”

    “是啊,果然在你心里,还是银票最重要。”

    顾维均慨叹一句。

    “顾谨廉,于你来说,我娘到底算什么?陪达官显贵酒的清倌人,还是生意场上交换的筹码?”

    “从头到尾,她只是你用来敛财,达到目的的工具是不是?”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弱女子?这么多年,你到底有一刻,真心拿她当结发妻子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回答我!”

    顾维均拎起顾老爷子脖领质问。

    “原来你恨了我那么久。”

    到此时顾老爷子才翻动了他开始青灰的眼珠。

    “我不恨你,我只想毁了你,就像当初,你毁了我娘一样。”

    那双缎面鹅黄的绣鞋,在他眼前晃荡着,是秋日在天上的断线风筝,永远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