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残难为路,咫尺律入心!

    “尔等小辈,妄阻本尊,着实可笑!今日,太华山若不将本尊之物归还,莫怪我将此处踏平!陈……”

    这一声贯脑扰念,所闻之人皆是头疼欲裂,仿佛听着天书魔音!

    “太华山这是招惹了什么人?竟是这般厉害?”

    恰在此时。

    一切都缓慢下来。

    无论是拐杖底端的涟漪,还是四散奔逃的人群,又或者是飞舞的符箓、激荡的法器光辉,都一点一点的变慢,甚至逐渐凝固!

    就连那天上落下来的血雨,在这一刻亦是逐渐减缓,最终彻底停滞下来。

    但与停滞相对的,却是众人的思绪,和他们的目光。

    他们的心灵依旧在思考,甚至目光所及,还是能看看到远处的景象,只是身子却被一股玄妙之力笼罩,这力量并不强横,却仿佛无处不在,令他们的身躯难以动弹。

    “这是……”

    心头震撼之下,如白须老者等人,已然释放出灵识,要探查周遭,只是这些灵识刚触及血水,便被腐蚀,跟着像是失控了一样,反过来开始侵蚀他们的心智!

    “这血水到底是什么来历,怎的这般邪门!”

    惊慌失措之下,他们又纷纷切断了与灵识念头的联系,这才意识到,来袭之人是何等可怖!

    “连探查都不能!”

    白须老人心惊之下,见着身边涟漪彻底凝固,运转玄功竟如泥石入海,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勉强转动眼珠子,朝着天上看去。

    这目光触及了血色之后,竟也有几分沉重,目光中更多了许多幻影,似有千百细蛇在漫天爬行,但凝神之下,还是能透过蒙蒙血色,他们能看到一团明亮的日轮!

    那日轮包裹着一名僧人。

    在僧人的对面,南冥子身形摇晃,被一道道血光缠绕在身上,眼看就要侵蚀血肉心念。

    但随着一枚五铢钱落下,那钱币一转,血光便纷纷剥落下来,朝着钱币汇聚,最终将那钱币染红,被一只手捏住。

    一身黑衣的陈错,看着手中的五铢钱,摇了摇头。

    “侵蚀血肉神魂的手法,与四十年前一般无二。”

    “小师弟……”后方,南冥子看着这道身影,神色一阵恍惚,眼中露出了喜色,随即长舒一口气,“你既来了,自然是高枕无忧了。”

    “陈!方!庆!”

    对面,化身僧人的毒尊,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名字,里面所与喊着的恨意,似是倾尽三江五河之水,都难以洗刷干净!

    “将仙蜕还给本尊!”

    陈错摇了摇头,道:“仙蜕当年已被吕氏献祭,我所得的不过一滴真仙之血,这些年被我蕴养炼化,早已化为己用,你想要寻找仙蜕,算是白来了!”

    “一派胡言!”毒尊身后的明日骤然一晃,化作一轮残月,其内有残垣断壁、清冷幽寂,“残破洞天与无面仙蜕本命相连!本尊能清楚感应得到,仙蜕的气息并不在你身上,却在这太华山的深处,分明就是被你们藏起来了,却拿这话来诓骗本尊!”

    说话的同时,他的身后佛光荡漾,充斥着济世度人的慈悲之念,但荡漾开来,在三丈之外,却又中途扭曲,化作腐蚀错乱的浓郁血光!

    血光呼啸着,破开空间,错乱时间,似乎要渗入洞天深处,侵染法则规律!

    “你若不交,那这太华洞天的凡俗生灵都要沦为……”

    陈错感受到洞天摇晃,已是眯起眼睛,眼底泛起怒火。

    “作死,太华洞天对陈小子而言,可是他那老师的遗留之物,他的本心中,甚至不惜以性命想承,居然被这蠢货拿来作为威胁!”

    不远处,女童庭衣的身影凌空浮现,看着毒尊的身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奢比尸啊奢比尸,你被玄女之息折磨了四十年,先是斩下三尸,化作三蛇,最后更不惜遁入空门,已做躲避,却终究只是注重于行事,没有真的借此参透人情世故,就好像时至今日,还抱残守缺的死抱着盘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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