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遁如游,饿殍贱似草

    “淮南?”高湝迈步上前,“陈方庆,你虽是南朝宗室,但毕竟是方外之人,还要掺和凡俗兵争?”

    “以你们的境界,想要看透扶摇子道友的目的,那是很难。”

    这时,又一人自天上落下,正是那剑宗的南里受,他收敛剑光,将手中的几个道人一扔,就冲陈错道:“都是乌山宗的人,造化道最是喜欢掺和凡俗之事,他们自有一套法门,能避过阴司制约。”

    “正好,我正好向他们讨教一二。”说完,陈错看向高湝,“下令,掉头回去吧。”

    高湝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周围的管事也好,仆从也罢,哪怕是诸多护卫,都看向他,一副期盼模样,显然根本不想和陈错为敌。

    “……掉头!”

    最终,高湝吐出两个字,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高茂德心中焦急,下意识的朝脚下看去。

    陈错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很快,众船缓缓掉头,顺流而下。

    .

    .

    另一边,

    “兵争之事,果然是百姓之苦啊。”

    走在一片流民之中,张竞北摇头叹息,看着路边那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身影,神色复杂。

    边上,与张竞北同行的友人,从怀中取出一点干粮,交给了身边两个孩童。

    那干粮被带着几日,干涩粗糙,摸着更是冷硬,结果周围的人看了,纷纷眼中放光,如获至宝,那两个孩童身边的枯瘦老人,更是直接跪倒,给张竞北磕头,额头上都磕出了血!

    “弱肉强食,世间之法,又有什么好感慨的?”狼豪摇摇头。

    “你自是不懂!”张竞北瞥了狼豪一眼,“王朝纷争几千年了,如果还是搞成弱肉强食的那一套,那也太没意思了,到底图个啥?”

    “嘿嘿,图个啥?虚伪!”狼豪摇摇头,指着前面,“瞅一瞅,你等与吾等,又有何用?”

    张竞北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入目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直奔着两个孩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