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人间

    “难怪恶鬼短短时间,便强大至此,即使被周道长的慧剑刺伤,也能迅速恢复,它这是找到根据地了啊……”

    “这位客官,您若是没有提前约好,就请站在此处听吧。”这时,一个跑堂的伙计过来,见了陈错一行人,一边指着墙角,一边说着。

    边上的陈海一听,眉头就是一皱,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

    “何必与他一般见识。”陈错摆摆手,“给钱。”

    陈海当即闭嘴,满脸愤愤的掏出几块大钱。

    那伙计见着眼中一亮,直接抢在手里,又躬身道:“您可以在里面找个地方站着。”

    陈错眯着眼睛看他,又道:“加钱。”

    “主上……”陈海百般不情愿,方才给的钱,在其他酒家茶肆,怕是能得雅间,但见着陈错神色,还是拿出了一点碎银。

    “贵客啊!”伙计咧嘴一笑,“大堂有桌椅板凳,您在外围……”

    “休要耍心眼,”陈错忽然收起笑容,“真当我的钱那般好拿?给我安排个雅间!”

    那伙计被看得浑身一冷,颤颤道:“请贵客里面坐,靠的近,雅座实在是没有了,都被人订完了,不是小的诓骗您。”

    “带路!”

    那伙计登时便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浑身都是冷汗,等领着陈错坐下,不由暗暗疑惑。

    殊不知,陈错却朝着他身上一抓,就有一团杂念落在手中。

    “贪入心肺,可惜啊,浓度不够,无法让心中神凝个篆字,但……”手上用力一捏,那杂念骤然破碎,显露出一点漆黑,“我确实来对地方了,那恶鬼就藏在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在人心之中!”

    喧闹、杂乱,人人出言,个个有声,但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所想却截然不同,一外一内,反差自生。

    陈错抬起头,看向上方。

    一团宛如深渊的黑暗,笼罩在上方,阴冷、黑暗。

    下方,阳光明媚,欢声笑语不断,人人喜气洋洋,话语温暖人心。

    “没想到这画皮一篇,竟有这般盛景,但文章塑造不出人心,只是描绘人心,引发共鸣,这上下内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看兄台这样子,第一次来?”旁边,有个人盯着陈错许久,见他落座,便靠近过来。

    陈海挡在中间,先看来人,也是相貌堂堂,就将恶语收敛,道:“我家公子前些时日外出,最近才回来。”

    “原来如此,”那人微微一笑,“画皮几乎是无人不知了,许多名士都出言表态,评价颇高,这福临楼独有窍门,除了说书人之外,还有台上戏曲,引得众人追捧,这里的位置,可不好拿啊。”

    陈错指了指身旁座位,道:“兄台消息灵通,不如一起坐下来听书,正好有些话,想要讨教。”

    那人闻言连连致谢,欣喜落座,自我介绍起来:“鄙人周门斌,岭南人士,旅居建康多年,过去未曾见过阁下,如何称呼?”

    没想到是个北漂。

    陈错点头示意,道:“陈错,建康人士。”

    “陈错?”周门斌诧异,这个名字实在难见,而且古怪,却还是说了句久仰,心里则思量着,这人姓陈,又是建康人,说不定与宗室有关系,得打探打探。

    陈错和周门斌说了几句,目光落在雅间之上,指着一处问道:“周兄,可知谁坐在那里?”

    被陈错看着的地方,人念漆黑,翻涌奔腾,比之其他地方,还要汹涌浓郁!

    周门斌转头一看,笑道:“你可问对人了,那是位常客,”他收回目光,压低声音,“吴郡陆氏出身,名为陆乐,他先后写了两三篇抨击画皮的文章,偏偏没事就来听书,当然,这人最出名的,是有个好弟弟,就是那东山陆忧。”

    陆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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