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极寒雪岭狼人杀(19)

    他一枪托打去,火辣辣的印子烙印在雷猎的脸颊上,把他嘴里的糖块吐了出来,连带着血沫子掉到水泥地上。

    “我堂堂雷山的儿子,怎么可以吃这种东西!”

    “这些城市里的毒药,只会磨灭你的野性!”

    那句话如同魔音般,一遍一遍被塞进他耳朵里。雷猎下意识地蹲下,捂住耳朵,想要隔绝一切,但那记忆的潮水一次又一次拍打着大脑。

    父亲是名生活在边远地区的猎人,常年和其他几个邻居生活着,与外界隔绝,与现代社会隔绝。但慢慢地,大家都进了城市,只剩下他一人在那片森林里。

    书里面常说那里贴近自然,有着诗和远方。但对雷猎来说,那里只是无穷的噩梦。

    他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嫁给他的,但从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妈妈的脸上就没有快乐过,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挤出一丝笑容,尽母亲的义务。

    这个家是由那男人打猎接单维持的,那男人没有别的本事,只会打猎。他一边厌恶着城市的一切,一边却只守着那几片绿林,停滞不前。

    前几年生意不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但慢慢地,订单开始不断减少,家里也逐渐揭不开锅。他要一边打猎赚钱,一边抓每天的食物,从此回家越来越晚。

    渐渐地,房子开始破败起来,用的东西越来越旧,但有一样是新的——烈酒。他开始嗜酒,并逐渐暴力起来,每天一不高兴就动手打人,妈妈也好自己也罢,他只需要一个发泄的工具。

    直到九岁的那一天,雷猎被喊到外面的围栏里,他丢了一把猎枪:

    “养你养得够久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学怎么打猎。”

    从那一天,噩梦彻底塞满了他的生活——每天围着山林跑步,跑不完不能吃饭;学习制作陷阱,稍出差错就会被打得半天下不来床;讲述如何狩猎,答不上来就是一耳光。

    “记住,我养你是你的福分。你若是敢违抗我,连你妈一起打!”这是那男人的口头禅。

    如果仅仅如此,雷猎也还觉得日子能熬下去。但直到一天,他对着鹿的尸体颤抖,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情:

    他有晕血症。

    别说是去看医生了,就连告诉妈妈都做不到。他想着怎么搪塞过去,但猎人怎么可能做不见血的事呢?

    直到一天,在男人的强迫下,他必须要活剖一只野兔,不然他和妈妈都要饿上一天。

    “切啊!磨磨蹭蹭干啥!”

    雷猎握着小刀,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他哀求道:“爸,我真的做不到,我、我晕血啊!”

    此话一出,男人咯噔一声,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言辞,险些跌坐地上。他转身走进屋里,抽出了经常用的皮鞭。那一刻,男人就和野兽无异。

    男人手握皮鞭,一鞭下去:

    “我没你这没出息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