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会飞的袋子

    李构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他:“你说什么……”

    王福贵见状,急忙把手指竖在嘴边,“嘘”一声,叫他别出声,然后指指左拐的街角,蹑手蹑脚,猫着腰,以密密匝匝的小楼房作掩护,慢慢往那边挪动。

    李构明白了,神情紧张起来,轻手轻脚跟在后面。两人警惕地注视前方,一步一步朝前移。

    “妮妮喃喃……”

    “咪咪蒙蒙……”

    街角深处传来孩子和大人嘤嘤嗡嗡的对话声。

    “里面有人,好像在上香扫墓。”李构仔细听一阵,说道。

    王福贵环视一周,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家扫墓?我看很离奇。是不是这座小矮城真的住有什么东西?”继续猫腰往里面探望。

    李构侧耳再细听一会,松一口气,说:“是有人在扫墓。我听懂他们的对话。女人骂小孩不要乱跑。男人说收完供品就回去。”说完直起身,大大方方往前走。

    王福贵见他这样,也跳到街中央,跟着走上去。

    转过街角,前面是一条弯形街道。一对青年夫妇带着一个孩子给先人敬酒。王福贵仔细看那孩子,就是先前跑进来的小孩。

    扫墓的夫妇见有人来,合掌作礼,用本地话问好。孩子躲到母亲身后,探出脑袋看。

    王福贵听不懂,但从神态知道她们的意思。李构友好地回礼,用本地话跟他们交流。他多次出入边境,能简单跟当地人对话。

    李构翻译说,今天是她们母亲周年忌日,她们带着孩子来给先人上香。

    王福贵看得仔细,夫妇俩上香的是一座三层矮楼,油彩崭新,并排的一座三层矮楼模样陈旧,没有插上香柱。他自作聪明,对李构说:“这夫妇俩不懂礼数,只给母亲的坟墓上供,旁边的父亲连香也不上。”

    李构见他好奇,想让他弄个明白,继续跟她们讲起本地话来。

    夫妇俩一听,神态一愣,呱啦呱啦讲了一窜话。王福贵呆立一边,一句也听不懂。

    夫妇俩走到他面前,合掌点头,非常友善。

    王福贵连忙看向李构。李构给他翻译道,那座旧楼不是她们父亲的坟墓,她们父亲在南方打仗阵亡,供在烈士陵园。

    王福贵见他们友好,也热情起来,转身拉孩子的袖口,抬手想摸他的头顶,表示友爱。夫妇俩见状,慌忙向他摆手,嘴里呱呱叫着,脸露怒色。

    王福贵疑惑,不解地看她们,手举在半空,没有落下来。李构反应快,一步跨过来,把孩子夺过去,不让他摸头顶。

    “这边的人不兴摸孩子头顶,尤其在墓地,摸孩子的头不吉利。”

    王福贵尴尬地笑笑,学她们的样,合掌对他俩点头。

    离开当地人的墓地,王福贵心里还想着小矮城的事。

    “猛一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我以为在小人国呢?后来想起是坟场,更吓死人了,以为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福贵,你想多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白天的,哪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李构想起了什么,提醒说:“对了,福贵,在这边,有很多习惯跟我们不一样。”李构一边赶路,一边给王福贵介绍当地人的禁忌。

    天黑前,两人赶到了谷龙村,找到了阿光的家。阿光是四叔的伙计,三十多岁,个子瘦小。他见李构两人如期赶来,热情地用当地话跟李构攀谈起来。王福贵听不懂他们的话,抬眼打量阿光的屋子。这是一间宽敞的泥瓦房,地板平滑,扫得干干净净。他正在专心看着,阿光走到他面前,双手抓住他的手掌,使劲地摇,满脸堆笑,说着不熟练的中国话,表示欢迎。王福贵也用力摇着他的手,友好地笑,连声说感谢。当晚,两人就在阿光家落脚。李构吸了半盒烟,说睡不着,让王福贵先睡,自己找另一个朋友阿力打牌。半夜的时候,他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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