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只系统

    “无妄峰一十七代首席亲传大弟子白朝，三日前于雪域秘境中残害同门师弟。”

    “白朝，你可认罪？”

    清晰的影像照在堂前。

    一幕幕掠过，从两人执剑相向，到少年心口溢出血液......

    画面最终停留在白朝推开少年，少年没了呼吸那一瞬。

    刑堂之中，司刑长老收了回溯卷，漠声问道。

    “弟子，无罪。”青袍dú • lì 的青年无数次重复着这四个字。

    刑堂中人，皆修无情道，如此方可做到公正执法。可饶是司刑长老修为高深至此，也被青年的固执弄得心生烦躁。

    更多的，却是疑惑。

    回溯卷乃六道至宝，只需一滴心头血便可观其一生命运。

    自其诞生千载来，启用过九百二十三次，无一差错。

    如今，回溯卷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在雪域秘境之中，白朝亲自毁了他师弟江沅的心脏。

    如今的江沅，连一丝残留的真灵都寻不回。

    江沅他，是真真切切的不复存在了。

    上九天，下黄泉。

    乘御风，往归墟。

    ......

    再也不可能有江沅的转世出现，哪怕是相似的影子，亦无可能。

    真灵消散的那一刹那，他的存在，便彻彻底底的被天道抹灭了。

    两人朝夕相伴十五年，白朝他如何下得去手啊？！

    可怜江沅，至死都在念着他的师兄。

    如此恶行，天地难容！

    司刑长老也不再问他，有回溯卷为证，白朝认不认罪都无妨。

    司刑长老提笔，“无妄峰弟子白朝残害同门师弟江沅一事证据确凿，当依门规第三条判处——”

    “且慢。”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响彻耳边，震荡魂魄。

    案卷无风自动，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

    纸上流光破灭，判词作废。

    三界至强之一的清繁上尊，以不容置疑之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轻而易举改变白朝的将死之局。

    “弟子之过，皆是因本尊教导不严。此判，由本尊来受！”

    “师尊！”自踏入刑堂就面无表情的青年头一次表露情绪，“弟子......”无罪。

    话未说完，他便发不出声了。

    脑海中传来清冷却藏着温柔的声音：“昭明莫怕，有为师在。”

    望着缓步往上首走去的身影，白朝不由阖了眼，心中一抽抽的疼。

    他怎么可能不怕。

    他最怕的事情，可能到底还是发生了啊......

    “师尊！”

    清繁上尊转头回望，安抚看他。

    哪想白朝却传音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他说：“弟子幼年时便曾说过不喜‘昭明’二字，师尊为何执意用‘昭明’为弟子赐尊号。”

    清繁上尊一怔，隔着老远望向他宠着长大的大弟子，依他道：“你既不喜，改日为师为你另取一个可好？”

    这句话，让白朝本就发冷的心凉上加凉。

    他攥紧了指头，想要提起一个笑，嘴角动了半天，却没能做出丝毫表情。

    清繁上尊欲回身上前，白朝却先行一步跪下。

    “无妄峰一十七代大弟子，求见刑堂堂主！”

    “无妄峰白昭明，求见刑堂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