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目送着她上了阶梯,许问才开始往前跳,张豪愣愣的又跟上:“你都张扬惯了,这会儿怕了?”

    “外边儿冷。”许问顿了一下,“怕我家丫头冻感冒。”

    张豪:“……”

    跳了几步,许问又回到正题:“下次想发泄,别冲着石头去,操场球场哪个不是你宣泄的地方?顺便再带上高二学生这个身份,冷静一下再想想可不可以,我们十七八岁了,不是七八岁,或许你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我想说我也觉得,记得那天你问我,如果没有林笙我会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可以实话告诉你,如果没有她,我将不再是现在的许问,可能还会比现在的你都要张扬的多,因为那时候我没有顾忌,孑然一身。”

    他也可以用许氏太子爷这个身份肆意妄为,做错了闯祸了会有人擦屁股收摊子。

    “脾气谁不会撒?脏话谁不会骂?架谁不会打?”许问闷着脑袋一步一步地往前跳,“我有她,便有了一切顾忌,怕她跟着我学坏,怕我的胸膛肩膀不够坚实,怕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你觉得我怂,那是因为你没有过过我的人生,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对事物的理解也不一样,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变成她喜欢的类型,但一定要更好更优秀更强大。”

    这句话除了是对自己说,还是在点醒张豪。

    张豪垂着眼睛,破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明明身旁这个人要比他小一岁,可一开口做事有种二十来岁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差距。

    想罢,他坐在地上说:“我在想,你爸妈是什么样子才能教出你这样一个明事理的人。”

    他想听听是什么样的父母什么样的教育,才让他成为现在的许问的。

    许问冷笑一声:“怎么现在就成明事理了?刚还说我——”

    “打住。”张豪笑道,“哎呀,现在在说你家的事儿,谈谈?”

    “……其实我家没有传的那么困难,一切都是误会。我从小不愁吃不愁穿,我妈让我学各种乐器,什么礼仪茶艺棋艺,只要能学的就请老师教,每天学我也累,只要想着林笙,我就觉得一切都能接受。”许问停下慢道,“我十岁就跟着我爸去各种场合,十二岁就开始着手公务,十四岁就能镇定自若的参加大型会议,与一群大我两轮还多的人玩儿心跳,听惯了商业言语,比班上每个人都懂人情世故,可为什么我还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就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场合,我不想像我爸一样醉醺醺的回家,三天两头的就出差,到了中年挺着一副不再挺拔的身体,我想象我跟林笙的未来不是这样的,去年小年那天我爸说我自私,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这么说,是啊,只要是人都自私,我不想依靠自己已经拥有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