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

“不过,这酒虽说比不上秦侯的琼浆玉液,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在下珍藏了多年,秦侯尝尝看。”

孙友富说完,秦朗不由笑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难不成竟是与尤文商议好如何应对自己,且不止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还有若是自己不是来找茬的,便好好招待自己一番?

被他这般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孙友富自然知道是为何,嘿嘿干笑两声,急忙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秦侯看来年纪轻,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啊!

不过也属正常,若他好糊弄,想来也不能在朝堂闯出偌大的名声,与朝堂那些为官多年的朝臣共事还不落下风。

更在心中告诫自己,定要老老实实,收起所有的小心思,别因此让这少年侯爷厌恶,可就得不偿失了。

酒过三巡,秦朗这才正了正脸色,对孙友富道:“不知孙家主,可知王家正在打你家宝船图纸的主意?”

孙友富闻言,脸上的笑容蓦然消失,震惊的盯着秦朗:“秦侯如何得知,我孙家有宝船图纸?”

秦朗将昨日与小程和李崇义他们,在酒楼内听到的那些话和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末了道:“原本此事与本候无关,本候不欲多事。”

“只是前日见过孙家主一面,觉得孙家主为人不错,今日又在尤刺史府上遇到,孙家主如此热情招待,不忍孙家没落,也看不惯王家行事,这才将此事告知。”

“你若信便信,不信就当本候没说过。”

以他的身份,孙友富自是相信他不会说谎,且还有宝船图纸一事,在延州城也不过只有数人知晓此事。

而这位少年侯爷,远在长安,只不过途径延州,若不是无意间得知,怎会知晓孙家有宝船图纸?

是以他一说,孙友富连怀疑都没有的便信了。

当下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自家儿子脑子不好使,容易被人哄骗,那王家借由宝儿之手对付他,还真是防不胜防。

对于将此事告知的秦朗,心中不知有多感激,当下站起身,郑重的朝秦朗弯腰施礼道:“若非秦侯,在下便被蒙在了鼓里,怕是得等王家吞没了孙家才能得知此事。”

“只是到那时,任凭在下有通天能耐也都晚了。”

“秦侯此举,相当于救了我孙家全家,孙友富感激不尽,日后但凡有所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秦朗急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是你孙家命不该绝,本候才能偶然听到那些话,你既相信,还是早做防备的好。”

“王家行事这般阴毒不讲规矩,接下来你要小心王家狗急跳墙,拿你家人威胁与你。”

他这番话可算得上是金玉良言,孙友富哪能不知。

就是知道,心中才更为感激。

“在下知晓,多谢秦侯关怀。”

听着两人的对话,小程和李崇义因为事先便知道,倒是没什么反应,尤文这个延州刺史却惊得目瞪口呆。

“那孙家竟然如此阴损,宝儿那孩子心性单纯,若是他们一心哄骗,孙家怕是在劫难逃啊!”

他做为延州刺史,不是不知道孙王两家互相敌对的事。

只是毕竟他是朝廷官员,孙王两家虽说是延州大户,却都是百姓,即便孙家是他亲家,他也不会包庇孙家,触犯国发。

只是他没想到,不过是生意场上|你争我夺之事,竟是比官场都要惊心动魄,动辄便是破家之举,让他心惊不已。

孙友富冷笑一声:“那王家与我争抢生意,原本只想着不过损失些钱财罢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打着我家图纸的主意。”

“那图纸是我太祖父传下来的,经由我祖父和我父亲几代人修改,这才接近成图,他王家想用阴损的法子夺走,算盘打的倒是好。”

“如此便也罢了,延州城谁人不知,宝儿便是我的命,他们竟然敢把主意打道宝儿的身上,真是欺人太甚!”

他一向与人为善,即便与王家在生意场互有争斗,却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却不料竟让人欺负至此,想要借宝儿之手将图纸偷出,还想借由宝儿之手偷盗孙家生意上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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