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詹事,我吃你家大米了?

说实在的,旁人弹劾他,他倒是都有办法应对。

可唯独这魏征,真是茅坑里最臭最硬的那块石头。

不光自己自律的发指,就连家人也被他约束的十分自律。

凡是会触犯律法之事,一概不做,就是让他想找把柄也找不到啊!

就连百官也都十分意外。

陛下对于弹劾秦朗的折子,一向都是留中不发。

不回应、不处理、不惩戒便是陛下的态度。

怎么今日忽然变了个态度,好似还嫌魏征弹劾的罪名太少!

想到被自己扔进火盆里烧成灰烬的折子,在心里暗叹一声。

罢了罢了。

就算是再心痒难耐,也不能再上折子参这蓝田县候秦朗了!

再看李二,对上秦朗看过来的视线后,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轻咳一声,掩饰住内心的尴尬,问道:“蓝田县候,对于魏爱卿弹劾你的罪名,你可有什么话要讲?”

“有!”秦朗面不改色的道。

“哦,那你说吧。”

秦朗走到魏征面前,看了他半晌,一脸悲愤的道:“魏詹事,本候吃你家稻米了?还是吃你家肉食了?”

“不曾。”魏征面无表情的道:“秦侯与老夫向来没什么交情。”

“老夫不曾登秦侯的门,秦侯也不曾登老夫家的门,自然不会吃对方家的稻米。”

“而且老夫家里也穷,少食肉食,即便秦侯登了老夫家的门,也请不起秦侯肉食。”

若不是正在朝堂,而且正在与魏征对峙弹劾自己一事,秦朗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老魏,简直耿直的可爱!

勉强压下心里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这才一脸悲愤的又道:“既如此,魏詹事缘何弹劾本候奢靡无度,铺张浪费?”

“本候所花每一文钱,都是本候辛辛苦苦挣回来的,不曾压榨百姓,不曾打压同行。”

“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难道不是应该的?何至于被你弹劾?”

魏征摇了摇头道:“虽说老夫与秦侯交情不深,却也知道秦侯为大唐做下的事情。”

“天外天挣钱是多,可秦侯为大唐建立起一座医学院,没有用国库一分钱,用的全是天外天的进项。”

“而秦将军虽说穷了些,可秦夫人却是出身五姓七望,自然不缺钱财。”

“用自家的钱财老夫自然也管不着。”

“老夫弹劾秦侯的是,西突厥被屠一事。”

听到此处,秦朗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微皱这眉头道:“怎的,魏詹事觉得,本候不应该对西突厥出手?”

虽说对于李二和那些犯了错的官员来说,魏征此人是讨厌了些。

可对于秦朗来说,他一不是李二,不需要注意仪态举止,不需要考虑诸多事宜,二不是犯了错的百官,会被魏征揪住小辫子弹劾到丢官去职。

虽然他与魏征没什么交情,却对他也有些了解。

这老魏,脾气是执拗了点,也太过嫉恶如仇了点,可他本性却是好的,对大唐的忠心,对百姓的爱护毋庸置疑。

西突厥用瘟疫在大唐犯下的累累恶行,他早写过折子呈报李二,想来魏征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弹劾自己屠尽西突厥一事?

“秦侯莫急。”魏征再次摇头:“老夫问你,你屠杀西突厥之人,用的可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是。”

“那现在西突厥是不是赤地千里,遍地瘟疫,根本无法踏足?”

“不错。”

“那些西突厥不管是王室还是官员士兵,乃至普通百姓甚至奴隶,是不是都感染了瘟疫,没得救了?”

这小子在西突厥大搞特稿之后,拍拍屁股又回了阴山,还在阴山待了不少时日。

而西突厥可不像大唐,有能够对症的药方药物治疗,只怕现在整个西突厥,都找不到一个活物了!

“没错!”一连被问了这几个问题,秦朗有些不耐烦了:“我说魏詹事,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只是本候告诉你,对于西突厥的处理,本候不认为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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