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一样!

李崇义微笑着,主动端着酒杯跟小程碰了一下,小程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便也没事了,同他碰了一杯,便算是将此事翻篇了。

喝了酒,小程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崇义问道:“我说崇义,既然你这小子纯情的跟个大姑娘似的,到现在都是个雏,那你整日弄出个风流浪荡子的模样来做什么?”

“那我问你,小爷现在活得肆不肆意?潇不潇洒?快不快乐?”李崇义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小程反问。

小程想了想,点了点头。

还别说,虽说这家伙这些举止看起来像个二傻子一般,可平日里获得倒是肆意的很,也快活的很!

“我爹是郡王,若是不出意外,将来我便是要继承我爹的郡王之位。”

“你应当知道,我爹是随着陛下南征北战,现在的爵位也是杀出来的,在军中的人脉也足够广。”

“若说更进一步,即便如今的陛下不会放在心上,以后皇子若是继承了皇位呢?会不会忌惮我父?”

“可只要我将来不主动惹事,不参与谋反,不作死,我爹的一切都传给了我,足够我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

“并且,我家是世袭的宗室爵位,轻易不会被降爵,可你们家不一样,你们家爵位不是世袭的,将来你若是不努力,后代子孙不努力,早晚有一天爵位会被收回。”

“所以,我可以变成一个真纨绔,可你却只能是表面纨绔。”李崇义笑得苦涩:“程叔叔表面放任你在长安城中胡混,私下里可真不曾对你严格管教吗?”

程处默不说话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看起来一派潇洒,活的肆意让人羡慕的李崇义,竟然会有这般诸多苦楚。

做为少年人,他十分清楚少年人的心性,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如他爹一般,将来征战沙场,父亲的爵位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他从不曾放在心上。

他需要的,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可李崇义却不行。

做为皇室宗亲,可以出纨绔,可以出不孝子,可以泯然于众,却独独不能惊才绝艳!

就如同阿朗,若他是皇室子弟,即便是被仙人收做了弟子,却只能遮的严严实实,不能露出一丝口风来,否则便会被当权者忌惮,否则或许等不到他扬名,便已然夭折。

不过他也实在是佩服那位不声不响的河间郡王李伯伯,看得还真是长远啊!

秦朗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崇义的肩膀:“其实我觉得你是多虑了。”

现如今的李二陛下,虽说他弑兄杀弟囚父,可不能不说他是个心胸宽广的君主,便是历史上继承了皇位的李治,虽说有点德行上的瑕疵,却也是以宽厚仁和留名青史。

唯一该担心的人,是将来的女皇帝武则天!

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狠人!

“你若是不想像现在这般活着,想要征战沙场还是入朝做官,尽管去做便是,其他的交给我!”

“有我,必会护着你们!”秦朗语气中有了一丝狠意。

只要他将武则天早早拍死,不给她崛起的机会,崇义便是再折腾,也不会有事。

李崇义一怔,展颜笑道:“多谢阿朗。”

“只是在我懂事的时候,便被我爹耳提面命,到如今已经八年了,我也早已经认命了,也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不缺吃不缺穿,以我如今郡王之子,皇室宗亲的身份,等闲也无人敢招惹于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比起那些整日里辛苦劳作的人,我已经是生在了福窝里。”

“你还不信阿朗吗?他说能护着你便能护着你!”小程实在看不得兄弟这番强颜欢笑的模样,捶了他胸口一拳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闯出一番功名才对!”

“整日里靠爹靠祖上,算什么本事!”

“阿朗既然说了,你便好好的跟在哥哥身后,将来我们一起去战场上,杀敌立功才不枉费在这世间走一遭!”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有阿朗在,哥哥才不信有谁能算计得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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