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李崇义正摇扇子的手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他实在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露馅了!

“心岚姑娘何出此言?为何会觉得那首词是本候所做?”秦朗挑了挑眉,对这姑娘的敏锐有些惊讶。

“奴家在来燕搂挂彩之日,李家郎君已来过一次,上次的字迹与这次截然不同,并且……”说到这,心岚顿了顿,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哈哈。”李崇义尴尬的笑了两声:“心岚姑娘好眼力好记忆,竟然还记得李某字迹,李某真是荣幸。”

他心里明白,心岚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为他留面子,他有多少墨水心里有数。

这心岚姑娘记性如此之好,与诗词一道也是颇为精通,既然能够记住他的字迹,定然也能够记住他做的诗,两相对比一下便知,今日的那首词定然不是他做的。

心岚自谦的一笑:“记得李家郎君的字迹是因为心岚认真对待每一个人,不管诗词的好与坏,都是一番心血,怎可辜负?”

秦朗听了这话却是一怔,从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他本以为这花魁心岚是因为有过目不忘之能,却不想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是一些无聊人士追捧之作,想必其中优质诗词寥寥无几,李崇义就更别说了,写首打油诗还可以,若是正正经经作诗是不成的。

想必之前的大作,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诗,可这心岚姑娘居然也能记得住!

记住诗词就不说了,连笔迹也记得这般清楚,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若是没有专门的培训和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又怎么会记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想到这他看向心岚的目光有些幽深:“不知心岚姑娘是哪里人?”

“奴家乃江南杭州人士。”

“杭州好啊!”秦朗微微一笑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山美水美,人也美!”

“虽然本候并未见过心岚姑娘的容貌,只看姑娘一双如星辰灿烂的眼眸便知,姑娘定然姿容绝色。”

“只是江南之地多富庶,又在姑娘家乡,为何来了长安?可能待的习惯?”

“心岚命苦,自幼便失了双亲,被人卖入花楼沦落风尘,家乡现在也无亲人,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说着,轻轻的叹了口气,黛眉微蹙,让人不自觉的便心生怜意:“孤身一人四处漂泊,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乡。”

“初来之时是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待上一段时间就好了,心岚已经都习惯了。”

小程和李崇义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心中忽然起了一丝怪异。

他们还真是从未见过秦朗什么时候对陌生女子这般热情,今日这是怎么了?

小程更是瞪着一双牛眼不住的打量心岚,想要看一看这女子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竟惹得自家兄弟都变了模样。

子桑看他一双眼睛差点黏在心岚身上,心中醋意大增,噘着嘴用指甲掐住小程腰间的一丝软肉,暗暗的使劲掐了一把。

“嗷……”的一嗓子小程猛地窜了起来,惹得众人纷纷看向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小心踢到桌子了。”小程嘿笑着连忙坐下,一手悄悄的捂住腰龇牙咧嘴。

“踢到脚了你揉腰做什么?”席君买看着小程按在腰上的手,直愣愣的说道。

他坐在小程的身边,把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没开窍的人自然也不明白何为吃醋,还以为是小程不小心撞到腰了。

小程脸色一僵,子桑羞的满脸通红,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心岚好笑的看了一眼子桑打趣道:“刚到来燕楼之时便听说小公爷与妹妹的事情,今日一见果然缱绻情深!”

“姐姐就别打趣我了!”子桑羞的差点连头都抬不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郎君兄弟面前丢脸,不由暗暗的嗔了小程一眼,都是郎君害的!

小程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便回了一个大大的傻笑,看得众人好笑不已。

秦朗目不转睛的看着心岚,心中有些疑惑。

前世他所在的部队里,也有一个来自杭州的女战友,说话也是吴侬软语的,可和这位心岚姑娘却有一丝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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