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进一步

    喝完牛肉汤后,宇文君便带着赤元去了蒲维清那里。

    此时此刻,他不应该去,去了会给蒲维清带去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他还是去了,若不去,就意味着他要给庙堂之上的衮衮诸公低头。

    他绝不会低头。

    庄园里,三杯热茶,茶香绕梁,仍旧是以往的粗茶,宇文君觉得这一次茶香很是入鼻,直通肺腑。

    赤元对蒲维清微微点头致意,后者柔和一笑以作回应。

    蒲维清古怪笑道:“你来了这里,恒昌宗诸多政务,便落在了那丫头的肩膀上。”

    宇文君点头应道:“是啊,井寒清,郭盛和几人都去了妖域扣生死关,如今的恒昌宗真得靠佩瑶主持大局。”

    “过些日子,井寒清他们就会回来,内阁也将成立,佩瑶肩上的担子会轻很多的,我还是在意夫人的。”

    蒲维清举起茶杯,轻声问道:“这一次将会在皇都待多久?”

    “驾驭应龙而来,总得有一些实在功绩,才能下得了台。”

    早朝之上的内容,蒲维清不说尽数知晓,也能猜到大概,一切合情合理,他太了解人皇的如意算盘。

    可这孩子,绝不会阐述一遍形势就离开皇都,总会要留下一些更重的痕迹,足以让文武百官为之敬畏的痕迹才会离开。

    他是龙族殿下,亦是顾雍传人,做这些事合情合理。

    或许,亦有少年意气在隐隐作祟。

    宇文君也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脸滋润模样,轻笑道:“与大将军在郊外的那个野馆子里吃了一碗牛肉汤,我欲进入校场,接受凌霄之下任何人的挑战,纵然是连番挑战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可大将军这一次似乎没那么大的火气了。”

    “我感到很失望。”

    “所以,思来想去,得从文官下手,某些官员面服心不服,我欲见血。”

    蒲维清放下茶杯,眯着眼看着宇文君,沉声道:“这未免是有些毒辣了,文官的口舌着实有些令人讨厌,却也罪不至死。”

    宇文君轻微扣响桌角,徐徐应道:“我同谢一鸣见过面,南华州的刺史大人太史平,心里只认人皇一个主子。”

    “谢一鸣说的话并不好使,且太史平手中实权太多,难免经不起朝中某些大人的蛊惑,刻意刁难我与灵族之间的贸易往来。”

    “若只是小打小闹,我也不会决意出手,可和灵族之间涉及到的某些贸易,是真正的红利。”

    “到时势必会引发诸多明枪暗箭,那些事虽不致命,却会恶意拖延时间,诸多章程无法按时完成。”

    “既是敲山震虎,亦是为往后许多事铺平道路。”

    有一夕宗为盟,关于铁的生意不敢说连绵不绝,可其中牵扯到的精铁,玄铁,适合制造利器的母金,早晚都会人尽皆知,这份利润,难以想象。

    更有出自于灵族的某些特产,如水晶石之流,同样都是水晶石,却有三六九等之分,平王殿下那里的水晶石生意未必会如火如荼,可恒昌宗这里的水晶石至少不会冷清。

    乃至于其余的一些商贾往来,就无法细言了。

    这份红利,足以让庙堂之上许多人眼红,定会想方设法让宇文君不痛快。

    井寒清和郭盛和碍于身份,不便下狠手,宇文君身为领袖,下狠手也是合情合理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宇文君欲怀璧也无罪。

    蒲维清想了想,言道:“你可想好了人选?”

    宇文君尴尬的皱了皱眉头,言道:“户部尚书李春雨就是不错的人选,可我主动挑事,一时想不到一个正经理由。”

    “且此人,也是人皇陛下的心头好。”

    “近些年来的政绩不谈凸出,至少也在略有功德的范畴中。”

    “以你之见,我该当如何?”

    今日早朝,宇文君殿前亮刀,其锐意杀气一目了然,更与岳擘单独吃了一顿饭,此事也引发了不少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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