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子弹还是要钱（下）

    “站住！”云山译添呵了一声，就见男子站住了脚步，他慢慢回过头，从那黑暗的斗篷下，露出自己的面孔。

    多慕慢慢的勾起嘴角，看着云山译添，眼睛里散发出无尽的恐惧，却又交杂着挑衅和蔑视……

    就当云山译添和文如看到是多慕时，追逐立刻在这片嘈杂的世界中展开了。

    地下城很闷热，人影幢幢，文如跑在最前面，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多慕身上，从刚刚的地下城主地区，一直追到了交错的巷子里，多慕消失在了无限的狭窄房间中。

    “奇拉警长！”

    文如立刻叫云山译添噤声：“叫我文如。”

    “好的……”云山译添点点头，然后掀开旁边房间的门帘，往里面查看。

    文如歪歪脑袋，继续向巷子里走。

    他一边向前摸索，一边观察两侧的房间。

    这些仅容两个人通过的巷子里，有很多门面很小的商铺，或者是休息室，办公室。

    文如和云山译添再往前走，拐了个弯，身边杂乱的声音就消失了，也没有了人来人往的景象。

    整个走廊上只有他和云山译添两个人，还有偶尔路过的，看到文如二人后神情复杂的清扫工。

    “文如……”云山译添低声叫住文如，示意他回头看自己手指的那块铁皮标志。

    文如回身，就见到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三个字：总务室。

    云山译添礼貌的敲了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声。

    就当文如失去耐心，准备撞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简舍·奇拉。

    她认得云山译添，看到云山译添的时候，瞳孔几乎都变了颜色。

    但已经摸爬滚打很多年的她，没有惊慌失措，相反，是大方的让二人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有些杂乱，墙壁上挂着一幅壁画，画的是她和多慕的节日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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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舍十分消瘦，且那枯草一样的短发，在头顶堆着如同鸡窝。

    “菩萨来了。”她用其他人对云山译添的称呼，来称呼云山译添。

    “还带个，小司警。”简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抬起脚，将靴子鞋搭在公桌上，姿态十分嚣张。

    文如看了云山译添一眼，又面向简舍：“多慕在哪？”

    “我怎么会知道。”简舍冷笑。

    “希望你配合工作。”文如向前一步。

    简舍抬眉，看着文如，毫不畏惧：“配合？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抓我的儿子。”

    “他杀了人，还是一个孩子。”

    简舍的脸色陡然一变，但她并没有多说话，而是继续将烟草裹进烟纸：“我又拦不住他。”

    “但我们可以，迩周监狱可以。”云山译添道。

    “是吗？”简舍冷笑一声，然后强硬的言：“如果迩周监狱真的改造有效，为什么shā • rén 犯出了监狱，还会shā • rén ？”

    “他们自身灵魂的缺陷，不应该怪在强制措施系统上。”文如不止一次，回答过犯人父母这个问题。

    “难道你们的系统没有缺陷？”

    “没有。因为迩周监狱只关着有罪的人，没有罪的人不会进去，也没有出来可说，也没有怪罪可说。

    什么都不怪，怪就怪在多慕从第一次shā • rén 开始，他就错了。”文如果断的回答简舍。

    简舍没有再反驳。她没有理由回驳这句话。

    的确，拿起屠刀的时候，多慕的人生，就已经不完整了。

    他缺少一样东西，共情。

    “没有人可以左右别人的生死。他体会不到别人的痛苦，也就不能强迫别人成就他的快乐。”云山译添接话。

    简舍摇了摇头，叹气：“他没有回来。我只能这么说。”

    见到了此刻，简舍还如此坚定，文如和云山译添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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