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奇怪,这声音听着怎么不像是从范超俊的棺材里出来的。

    苟熠的视线落在另一座棺材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傍晚的时候,她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副棺材。

    昏昏暗暗地车厢里,只能勉强通过车缝间透进来的月光来分辨。

    “当时都忘记买个手电了。”

    苟熠拍拍脑子,暗叹一声,“老了,脑子都不中用了。”

    “也看不见,还是等第二天再来看吧。”说着,她又钻回了被窝。

    如果苟熠还能看到兰花精的话,就可以看到她被一股无形的烟雾缠绕着难以挣脱,连兰花的叶子都蔫了一点。

    凌晨的凉风从车缝里吹了进来,那木板敲击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规则的多,但大家都睡得正熟,没有人注意到棺材里开始渐渐散发出无色的烟雾,一点一点的扩散,将村长姜淳,贾路都笼罩了进去。

    就在即将触碰到云若浅的时候,她怀里的兰花突然舒展了一下花瓣,自顶点低落下来一滴露水,溅撒在与它一同插在土里的白玉簪子上面,瞬间,那雾气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天敌一般溜的飞快,在将姜淳和贾路放出来后,悻悻地逃回了棺材。

    今夜,谁都没有发现自己曾在鬼门关走过一回。

    次日一早,又是一个下车休息的时间点。

    苟熠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车子停了,她揉着眼睛还没等完全适应光亮,车厢门就被打开了。

    “快醒醒起床啦。”梅有顶着愈发深的黑眼圈一个个地叫醒。

    “你们下去活动活动,让我眯一会儿。”他敞开一条毯子,胡乱甩了几下就盖在了自己身上,瞬间入睡。

    姜淳和贾路站起舒展了一下身子。

    “奇怪,这怎么一个晚上睡着了,身上这么痛呢,你昨晚做梦打我了?”

    “怎么可能,你别平白污人清白,我睡姿一向很好,被子裹住,从不离手!”贾路愤愤道,说什么都可以,但不能怀疑他的自制力,想做梦就做梦,不想做就不做,哪里需要什么巧合。

    “奇了怪了。”姜淳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睡着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样,醒来就是什么样,所以他才怀疑肉痛的理由。

    他揉着肩膀,正要去拿点吃的时候,眼神撇不经意间撇了徐华敏那边。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一个徐华敏的青铜镜,一个水月茉的桃木梳,真的是亦步亦趋,从来没有分开过半米。

    然而,现在的镜面上,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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