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死定了!【求订阅月票】

  春,一日深似一日。

  有人在微凉的暮色里焦急等待,有人在清晨的薄雾里健步如飞,有人在晌午的花丛里一晌贪欢。

  人为了一时的欢愉,往往不顾往后的痛苦。

  谁人又能有这样的预见呢?

  像王林能预见未来,但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又岂能为了未来可能的烦恼而郁郁不开心颜?

  有的人想睡觉,但不是因为困倦,而是出于对睡觉的怀念。

  王林之所以玩乐,却绝对是因为他想玩乐。

  除了李文娟和林妹妹,王林还有一个牵挂在姑苏乡下。

  沈雪啊!

  她年前去了乡下,这一住也是小半年了呢!

  乡村能有什么好玩的?

  青蛙乱叫的夏夜、春季里漫天的柳絮、喝啤酒的异乡人、皂荚树下的流言、赶在冬季来临之前晒被子的女人、在暮色里悄悄离开故乡的背影、番茄地里喝了农药的女人、结满霜花的山岗上的土地庙……

  无非是日久生情,无非是偷偷摸摸,无非是捉奸在床,乡村的故事,无非都是如此。

  还好,沈雪有霏霏在身边。

  年后,霏霏正式在镇上的幼儿园里读上了书。

  她每天接送霏霏上学放学,由沈小静开车,她只坐车。

  九十年代中期,国人对私家车已经有了一定的概念,不管别人开的是什么车,能开上车的都是非富即贵。

  车虽然都很名贵,但车子的好坏,很多人也分得清楚了。

  沈雪的座驾这么好,看起来比桑塔纳还要高上几分,哪怕不认识车标,谁人见了都知道这车不便宜。

  姑苏有钱人多,但小镇上能开上好车的人却不多。

  就算是镇府里的那几个人,开着的也只是很一般的车呢!

  所以,沈雪每天坐着宝马车往来镇上,渐渐的成了镇上的红人,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点,估计沈雪自己也不知道。

  一个美丽端庄、风情万千的女人,怀着身孕,带着小孩,身边却没有一个男人!

  她身上有着怎样的故事?

  能够鲜花着锦谁愿意锦衣夜行?

  能够耳鬓厮磨谁愿意黄卷青灯?

  能够相濡以沫谁愿意茕茕孑立?

  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便是沈雪自己,也勘不破自己的命运。

  是的,她把这一切都归根于命运。

  她信命,也认命。

  既然王林就是她的命,那她就顺着命运的安排走下去。

  有些事忍着不去想,有些人忍着不去见,有些苦忍着不去说,有些疤忍着不去碰。

  多少的隐忍纠结都偃旗息鼓,

  多少的辛酸委屈都春风化雨,

  多少的兵荒马乱都绝处逢生。

  这世上,走的最急的总是最美的时光!

  1994年最美好的春天,就在沈雪的期盼中慢慢的消失了。

  沈奶奶不只一次的问过她:“王林怎么还不来看你哪?难道他不想霏霏的吗?”

  沈雪只能回答说:“王林开那么大的公司,他很忙的。”

  他真有那么忙吗?

  从雪飘忙到了冰融。

  从枝绿忙到了花开。

  眼见着花期将过,他还在忙。

  除夕不来。

  春节不来。

  元宵不来。

  清明不来。

  再等下去,就是端午了!

  端午他也不会来吧?

  这天中午,沈雪一个人站在灵湖岸边,看着旁边那片梨树。

  她想到了上次和王林一起看梨花的情景。

  那天的景况如在眼前。

  她在花丛中笑,王林拿着相机给她拍照。

  现在梨花就要全部凋零,心爱的男人却不见踪迹。

  风吹过山脚的梨树林,吹过皂角树下沿山而居的人家,有人在田间浇水,有羊群从沟底爬上来,有人在屋顶晾晒属于两个人的棉被,丝绸的被面阳光下如同生了春草的池塘,荡漾着如胶似漆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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