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山色空濛雨亦奇。

 在诗人的眼里,山里的雨水是多情且美好的。

 但对农忙人来说,不合时宜的雨,却是灾难。

 王林无心欣赏棉区美丽的雨景。

 这场连绵的大雨,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损失。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群人戴着斗笠,穿着雨衣在劳作。

 秋天的棉田像云海翻滚,洁白的棉絮绽放着朵朵希望,一朵、两朵,千朵、万朵,沉重的花兜坠在胸前。

 王林对身边的周伯强道:“人工采棉?这速度也太慢了。”

 周伯强道:“没办法,现在只有这条件。”

 王林道:“不是没办法,只是没有去想办法来解决问题。棉花收割机很贵吗?小的几万块钱,大型的几十万而已。”

 周伯强道:“王总,机器是不贵,可是棉花收获机并不实用。”

 “不实用?”王林对此还真的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实用?”

 周伯强当然是很懂这里面的门道,当即答道:“棉花收获机械就是采摘成熟子棉或摘取棉桃的作物收获机械。米国从1850年起曾有多种棉花收获机的设计或样机专利出现,但直到20世纪20年代才有少量摘棉机商品出售。到1975年,米国的棉花收获已实现机械化。1980年北极熊老大哥有75%的棉花用机器收获。由于机器摘棉含杂率高,显著降低棉花等级,需要配备投资很大的棉花清理厂,因此,棉花收获机械没有在我国推广使用。”

 王林哦了一声:“机器不贵,但配套的棉花清理厂很贵?”

 周伯强道:“是的,王总,一个棉花清理厂,投资起码要几千万。我们在这边的棉田,还只是试验区,投入太大,是不是不划算?”

 王林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周伯强道:“我们小时候,经常去拾棉花。从三年级小学生到机关人员,每年都要支援秋收拾棉花。棉花多的,一直要拾到十一月份。有一年,提前下了大雪,我们手里拿着小棍,一边敲雪一边拾棉花,大家的两只手都冻肿了。”

 王林道:“那不是累得很吗?”

 周伯强苦笑一声:“我们下乡那些年,最怕的就是拾棉花,一眼望不到边的银海,无穷无尽似乎永远也拾不完的棉花,秋风萧瑟月牙稀,天不亮就往棉田走,露水很快打湿双腿,冻得人瑟瑟发抖。而到了中午,秋阳灼烈,又烤得人头昏脑胀。南疆人说的早穿棉衣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就是这个季节。好不容易盼到太阳落山才收工,最多也只能拾五十公斤左右,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走路两腿都僵硬不打弯。正因为太怕拾棉花了,那边的很多孩子无论如何也要考上大学,以逃脱拾花之苦!”

 王林看着眼前的景象,就不难想象周伯强所说的情况。

 他站在棉田前,背负双手,看着在雨中摇曳的白色棉花,缓缓说道:“采棉机是农业科技史上一项伟大的发明,简化了棉花的收割。现在一个棉场职工只能管理五十亩地棉花,还累得贼死,人工采摘棉花成本也高,棉农辛苦一年,每亩纯收入最多几百元。如果我们能实现机械化,每亩纯收入能达到千元以上,每人管理千亩以上也非常轻松。”

 周伯强道:“真要全面实现机械化,那投资得上亿。”

 王林大手一挥:“周老总,那就投资一亿!我要让采棉机在棉田里放声高歌!从地膜播种、滴水灌溉到机器采棉,全程实现棉花栽培的机械化!”

 周伯强身子一震!

 他感受到了王林的豪情壮志。

 “周老总,你见过采棉机采棉花的场面吗?”王林问道。

 周伯强摇了摇头:“我还真没见过。王总,你见过?”

 王林点点头:“采棉机一趟就是六行,扶导器规整的导入一排排棉棵,采棉室里的摘锭在有序工作,犀利的钩齿挂住籽棉,吐絮的棉铃即刻离开棉枝,脱棉盘高速旋转反向解脱,气流吸引经输棉管向棉箱汇合,压实捆扎打包,从机子里出来的就是一包包籽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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