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四）

    对于路宁远的到来，路无尘和程清欢都没有太讶异。路无尘想的是：切，程清欢在C城，他哥要是不来他才会怀疑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程清欢想的是：万家团圆时，C城有她、顾姗婷、路无尘，这里来一起吃个年夜饭，快快乐乐地看个春晚，不是更有团圆的气氛，他何必在南市独自孤独苦闷。

    他们谁都没想到路宁远这次来C城的重点竟然是林铭。

    因为春节假期短，又逢春运，然后每年春节还有例行的团拜和值班，所以林铭春节很少回南市。今年，他更有理由留在C城，并且得到林父林母的一致赞同。林妈妈甚至给他出主意，借着春节的气氛，到程清欢家过年，把见父母这关给过了，哪来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谈婚论嫁了。

    林铭当时责怪母亲说风就是雨，但心里到底活络了起来。确实，春节这个理由很不错。然而路宁远的到来彻底粉碎了他美好的设想。

    路宁远到C城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去找程清欢，也不是忙着操持年夜饭，他来找林铭。

    林铭的住处，他是知道的，因此第二天清晨，他绕着小区的回廊晨跑后，就施施然到林铭家来蹭早饭了。

    自从程清欢住到龙山依云，林铭就多了一项乐趣，每天为程清欢做早餐。当然品种也多了许多，从以前的红茶、黑森林到现在各种不同品种点心、粥，花样百出，当然这里面大多是半成品或餐馆打包的。

    但不能忽视的是林铭每天风雨无阻的心，连路无尘都因为蹭了几次而对林铭心生叹服，他自认他老哥确实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对女孩子除了默默无闻地关心照料外，每天混个脸熟也是必不可少啊。

    林铭可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和想法，自再见到程清欢以来，他目标阴确，意志坚定。当然，这也源于程清欢的各种配合，从行动到思想。

    林铭象往常一样做好早餐，然后打程清欢的电话当MONING CALL。李思恒出去晨跑了，走时依旧对他的这种煮夫行为鄙视了一番，然后留下一句：“给我留点!”就潇洒出门了。

    电话还没接通，就听到了门铃声，这是李思恒回来了还是程清欢来了？林铭纳闷，程清欢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所以他都是在所有早餐将完成前五分钟打她电话，到时她过来，一切都刚刚好，今天这是自己晚了还是她起早了？李思恒更不会这么快回来，那厮下大雨也会坚持跑半个小时，因为他说这小区回廊连着回廊，在雨天跑步更有穿梭时空的浪漫。

    匆匆挂断电话，他去开门，门口是路宁远欠揍的笑脸。对他的到来，林铭没有多意外。昨天就知道他回来了，不过这么一大早就过来，看来自己煮的早餐又不大够了，要不再让李思恒晨跑完自己开车去外面吃。

    林铭思量着，看路宁远毫不客气地就往小餐厅走，也不以为忤，跟在他后面，认命地看着他从厨房端出粥和一笼蒸包、一碟蔬菜、还有一份水果，并且还客气地说：“那边还有几样我就不拿，估计着你是准备给别人的。”

    “这也不是为你准备的。”林铭语调平常，“这些都是为清欢准备的。”

    “清欢？”路宁远看看手里丰富的早餐，“她吃得了？”

    “我和她一起吃。”林铭说得云淡风轻，语声却带着笑意，“她每天都来吃早餐。”

    路宁远突然觉得自己来蹭早餐就是个十分错误的决定。不过他到底不是脆弱小少年，不动声色地放下早餐，边轻松地坐下，边道：“你这功夫下得挺大啊，清欢可不需要一个家庭煮夫。”

    林铭不甘示弱：“我可不止会做家庭煮夫。”

    路宁远还想再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来意，现在完全偏了题，而且偏得有些幼稚。于是刹住到口边的话，而是道：“今天清欢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我可要开动了。”

    林铭不理他，自顾打程清欢的电话。可能是先前的电话已经吵醒了程清欢，她说已经快到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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