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三）

    ”爸，厨房在哪认得不？”林铭补刀。

    林爸爸狠狠瞪儿子，在林妈妈的催促下起身。

    三个人的玩笑中，程清欢的脸红也褪去了，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林爸爸一走，林妈妈就拉着程清欢的手问东问西，但她又很有教养地没有问任何让程清欢觉得尴尬或难以回答的问题。

    和她相处，程清欢只觉得愉快又温暖，几乎是立刻的，她喜欢上了这位阿姨，在她身上，她在异乡感受到了母亲的味道。

    程清欢几乎想滚到林妈妈怀里软软地撒娇，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但眼里都是孺慕之思。

    然而情感是会传递的，林妈妈看着程清欢，只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直想有个这样的女儿。于是本是拉着的手半搂着程清欢，两人亲昵得让林铭都嫉妒了。

    “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林妈妈搂着程清欢。程清欢依着她，刚要接话，林铭就急了：“妈！”他打断两人之间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母女情深。

    女朋友变妹妹什么的，这种刺激他可不需要。

    林妈妈嗔笑道：“好了，你急什么！”

    林铭摸摸鼻子，心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急什么。”

    林爸爸适时过来打断：“可以吃饭了。”

    林妈妈拉着程清欢站起，一直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不放开。直到餐厅，还是拉着程清欢坐在自己身边。

    两人不时窃窃私语，林铭倒像个不相干的人，在一旁只能帮着布菜。

    林家的厨师和其他人都各司其职，并不随意到主人在的区域活动。其间只有一位四十左右，看上去十分精干的女子带着两三个年轻的小姑娘把在餐厅准备，他们坐定后，就没有过来。

    用餐期间，倒是没有那些食不言的规矩，林妈妈时而会和程清欢说话，多是些，“吃些这个，吃些那个，林铭，给清欢夹点这个，老林，把那个移过来点，这个女孩子吃好……”

    林铭看着程清欢面前越来越多的食物，又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坐在他旁边，闷头认真嚼鹌鹑场景，不禁看着程清欢，出神地微笑起来。

    程清欢一抬头，正好看到他看着自己笑，不知道他笑什么，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见林铭不理自己只是笑，以为是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不着痕迹地拿餐巾抚了抚，什么也没有，只能暗暗瞪他一眼，继续和林妈妈给她的食物较劲。

    大概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林妈妈觉得自己从程清欢进门到现在好像一直有点抢了儿子风头，于是赶紧补救：“阿弟，你傻笑什么呢？也不照顾一下清欢。”

    听到林妈妈的称呼，程清欢一口气岔在喉咙里，她缓缓深呼吸，才把食物咽下去。自觉这个举动太失礼，她赶紧道歉：“对不起，叔叔阿姨。”

    “妈！能不能打个商量，以后这个小名可不可以不要叫了。”林铭赶紧道。

    林妈妈立即贴心道：“好好，以后不叫了，让你在清欢面前丢脸了。不过你丢脸不要紧，吓着我的清欢可不行，谁让你有这么个小名的，上不了台面。”

    林铭咬牙，为他母亲卖了儿子讨好程清欢的行动十分不齿。

    整个午餐和一下午的时间，林妈妈都拉着程清欢不放手，仿佛这是她失散已久好不容易找回的亲生女儿，满腔的慈母之情终于找到了出口，急切地在程清欢身上宣泄。有时说到动情处，两人竟然还眼含泪花。

    等暮色四合，程清欢不得不辞别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对她念着一定要常来看她。经过大半天的相处，程清欢也有些不舍，这种在异乡来自长辈的关怀她第一次感受到，因此分外的暖心。

    林铭送她回去的路上，看她还一脸感动的样子，两个从未见过面的女性，虽然可能是因为他而亲近，但只一下午就能达到母女情深的程度，他十分不解，虚心地向程清欢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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