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四）

    看来他也还没睡着，程清欢立即拨过去。电话几乎一响就被接起。

    “清欢。”林铭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点诱惑的沙哑，“还不睡？”

    “睡了，刚醒。”程清欢握着手机，到水吧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窸窸窣窣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林铭耳中，他静静地听着，感觉程清欢就在身边，正在旁边走来走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但程清欢刚刚不宁的心绪却神奇地平静下来。

    她窝到房间客厅的沙发上，踢掉拖鞋，懒懒地侧躺在沙发上，把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地听着。林铭似乎还没有回去，有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传来，但却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这个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

    程清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

    “怎么？”听到她这边安静下来，却不说话，林铭问道。

    “啊，没怎么，就是，突然睡不着。”程清欢微微闭上眼睛，像小女孩般呢喃道。

    林铭的心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程清欢从来没有用这种声调和他说过话。

    “睡不着，要不我和你说说话？”他似乎换了一个地方，音乐声没有了，四周十分安静。

    “会不会打扰到你？你在忙吗？”程清欢继续闭着眼睛呢喃。

    “没有，刚刚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喝一杯，没什么事情。现在我已经出来了。”

    “嗯，我没什么事，呃……要不，你继续忙？”程清欢。

    “我陪你说话。”林铭坚持道。

    “嗯！我又想睡了。”程清欢其实也很想听林铭的声音。他的声音似乎有安定人心的魔力，抓着手机，她的心就很平静，现在已经又有了一丝睡意。

    “那你睡，电话不要挂。我也回去了，我说我的，你睡你的。”

    “嗯！”程清欢把手机搁在耳边，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林铭似乎在类似地下车库的地方行走，脚步声有些空旷，清晰而坚定，然后是开车门声，发动引擎声，行车的噪声……

    林铭边开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晚上他见面的都是哪些人，都和他是什么关系。程清欢迷迷糊糊地听着，不一会儿就没了意识。。

    林铭听着听筒里轻微的呼吸声，始终保持着的手机的通话状态。